她 還真是巧,又遇見了。(2 / 2)

愛神降臨 奶芒 5552 字 2024-03-30

“今年聲樂班了不得啊,出了絕色。”

“她叫什麼來著?”

“陳最最。”

距離陳最最三米的冬青樹下,有幾個穿著誌願者紅馬甲的學長直勾勾盯著陳最最議論,她聽了個全,轉身的時候,對他們在的方向停了一下,然後留下一個微笑。

畢竟誠懇收下彆人的誇獎,也是一種美德。

她轉身,要找陳政聿。

陳政聿側身站在太陽底下,陽光照在他拇指帶著的鑲紫鑽的台麵戒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時而皺眉,推駝峰鼻上的眼鏡,時而踱步,側目看她的方向。

都說認真的男人很帥,這是她哥,陳最最從沒覺得。但現在周圍打量陳政聿的目光實在太過滾燙,比那頭頂大太陽還要炙熱,就連剛才與她攀談的一個女輔導員還問陳最最:“那是你哥哥嗎?”

“......”

這種備受矚目的感覺,陳最最覺得毛骨悚然,偏偏陳政聿旁若無人地泰然自若極了。

她拿著一摞手冊走到陳政聿麵前。

陳政聿注意到,放下手機:“好了?”陳最最點頭,“嗯。”

“確定不在外麵租房子?”

“嗯,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要感受大學的氛圍。”陳最最瞪他一眼,不耐煩道。

陳政聿歎一聲:“那餓了沒?帶你去吃飯?”

“我不餓,你要是沒什麼事了,就回去吧,一會黎初會來找我,我跟她一起。”

黎初是陳最最在國內為數不多的朋友。黎初家是開律所的,跟陳最最家是世交。

陳政聿盯著她看了好一會,眉頭越皺越深,張了張嘴剛想說什麼,手機震動亮屏,他低頭看了一眼後,沒再看她,重新戴上耳機繼續會議。

陳最最送陳政聿回到校外的勞斯萊斯上,等了好一會黎初才來,她敲了敲車窗,陳最最開門走出來。

黎初朝陳政聿看,她對這個牛逼的哥十分崇拜,語氣親切又敬重:“政聿哥好。”

陳政聿點點頭,視線轉到陳最最身上,但她已經背著白色小香包開車走了出去。陳政聿歎氣,叮囑著:“那我走了。你要是沒錢了跟我說,我給你打。缺什麼國內買不到的,也跟我說,找人給你買。想回家了,就打電話,我來接你。還有......”

“我知道了,總之有什麼事情都聯係你嘛!我明白的,親愛的哥哥,公司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小妹就不耽誤您了。再次謝過,拜彆。”陳最最彎著腰,朝坐在裡麵的陳政聿揮手,嘴角咧得大大的。

陳政聿乜她一眼,無奈離開了。

正好飯點,陳最最和黎初去學校附近的萬達廣場,找了一間牛排餐廳坐了下來。

陳最最一隻盯著黎初看,半晌,後者都快被她看臉紅了,那一雙眸才重新煥上靈動,咧嘴笑起來,左嘴角陷出一個小梨渦。

微蜷的齊腰長發隨意地披散在身後,巴掌大的小臉,精靈耳,細膩到看不見一點毛孔的入剝殼雞蛋一樣的臉蛋,湊近些還能看見臉上窗外陽光反光射照出的細小絨毛。

黎明被美貌擊得一怔,沒把住嘴說出了內心的想法:“我還以為你不開心呢。”

還沒等她後悔呢,就聽見對方玩笑般開口。

“為什麼不開心?”陳最最轉著眼珠子,“我很開心啊。”

“那就好。”黎初鬆了口氣,繼續說:“你才回國,伯父伯母卻出差了。政聿哥又忙,都沒好好陪你。換我早生氣,難過死了。你居然沒生氣,太厲害了。”

陳最最剛把切好的牛肉叉起來放在嘴裡,拔出叉子,嚼了好幾口,吞下。

“生氣啊,那肯定得生氣啊。不過,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啦。我在國外的時候,就一個人會躲在被子裡哭。然後第二天腫著眼睛上學,同學們以為我被蜜蜂蟄了,老師還給我送到校醫室呢。後來就習慣了。”陳最最聳肩。

黎初想到什麼,咯咯笑,“我記得,有一次你是不是還離家出走先自己坐船回來,然後把伯父伯母嚇壞了,甩下還在高考的政聿哥就去墨西哥。”

陳最最訕笑,似乎也覺得荒唐,“是有這麼一回事......”

那時陳政聿初三,麵臨高考,陳家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陳最最她哥身上,陳最最那時又才六歲,但也堅持不帶回國。

陳家很不同。

祖上一代下來都是經商的,一家子都是腦子靈活的物種。可也正是這樣世世代代遺傳下來的家族,對待孩子很嚴苛,也很放縱。養育的方式是讓他們從小就獨立,變成什麼樣的人都隨孩子自己的選擇。

陳家的小孩自小就養在國外,陳政聿直到要回國上高中,才與陳最最分開。

陳父管公司很忙,陳母工作性質要常回國出差。兄妹倆相處的時間是最多的,所以從小,陳政聿很寵溺陳最最,把陳最最養成了一個獨立且單純的驕傲小公主。

害怕自己辛辛苦苦寵著長大的小屁孩被人生吃,陳政聿從小就帶著陳最最坐在家裡小彆墅的花園搖椅上,他推著搖椅,嘴上說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妹妹,你可以養花、養貓、養狗,哪怕養頭牛擱在家的花園裡,哥哥都會支持你的。但,絕不能去養男人。男的都是白眼狼,記住了嗎?”

陳政聿在她腦子裡鑽啊鑽,耳濡目染,陳最最記住了,並俸為人生格言。

“哎呀,都是過去的糗事了。”陳最最拿過放在空椅上的白色斜包,扯出包紙遞給黎初,繃著一張臉沒什麼威脅的臉,恐嚇道:“不能再說了,再說我生氣啦。”

黎初抿著唇接過,她一路盯著大太陽跑來的,流了許多汗,沒想到最最居然注意到這個細節......

黎初心中流過一絲暖洋。

學校南門就在距萬達廣場就兩條街道,吃過午飯,陳最最她們很快就回到了蘇大南門。

南門的人還是很多,人潮洶湧,每個手裡總提著點什麼東西,烤串、冰棍、掃帚等等。

頭頂太陽熾熱,亮得沒有邊。為了迎接新生新鋪得柏油路上,肉眼可見地,上麵泛起一層透明色的熱浪。

陳最最與黎初共撐一把傘,幾乎沒什麼用。

走著走著,陳最最脖子後邊也開始積蓄汗意,她不得不將粘在脖子後邊的發尾盤起,繞幾個圈,綰成一個丸子頭。

蘇大的本科宿舍樓建在學校內的一個天然小矮坡上,男女生統一一片區域,音樂學院的女新生住在十四號樓,法學院在十三號樓,她倆正好在鄰樓。

進宿舍區域要經過宿舍區旁的籃球場,這片已經被征用為新生報到處,剛才陳最最就是在這裡,跟著她‘勤奮’的哥哥,頂著無數道目光,完成了報道。

黎初來找她之前也報道完了,沒必要再擠進去,二人走上斜坡。

突然,黎初看見了什麼,誒了一聲,“最最,看那,咱蘇大的招生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