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陳最最在酒店內收拾自己帶來的東西。
大理的二月底是萬物複蘇的暖天,酒店防盜窗外的三角梅已經綻放,紫紅連片,暖洋洋的陽光透過紗簾照了進來,整個屋子蒙上了一層頭透明的紗。
咚咚咚——
有人敲門。
陳最最走過去打開,門外是葉斌和張彡,還有站在他們身後的望著她淡笑的周廷。
葉斌吊兒郎當:“走啊,先去吃飯。”
路上,葉斌和張彡勾肩搭背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商量什麼,路過餛飩店和便利店的時候,周廷停了一會,順手買了兩份清水餛飩兩盒純牛奶。
到達目的地後,葉斌仰頭激動地望著店名道:“就是這了!”
陳最最順著他的視線看去,是一個小店,店名叫“曹氏鴨脖”。
牌匾上紅豔豔的底色和推薦語旁的幾個火紅的辣椒刺痛她的眼。
“說好了,”葉斌扭頭目光炯炯看張彡:“吃不完的包一星期襪子,帶一個月的飯。”
張彡冷笑一聲:“who怕who!”
二人走進店點菜了。
陳最最眨了眨眼,曹氏鴨脖的盛名她有所耳聞,它家還上過新聞,說有人因為吃了它家的鹵菜,被辣的進了醫院。
陳最最眉頭緊蹙。
......她不能吃辣,真的半點都吃不了。
眼前有個模糊的東西晃了兩下,她才抬頭正對上周廷眉眼帶笑的帥氣臉龐。
他歪著頭看她,長長的手指勾著路邊買來的兩碗餛飩。
“我們吃這個。”
陳最最:“這是......我們的?”
周廷點頭:“嗯。雖然味道可能沒有古鎮的那家味道好,但好在不辣。還是你想吃點彆的?你進去等我我買了再過來。”
他語氣柔和,眼神溫柔,體貼得像田螺姑娘。
陳最最連忙擺擺手:“不用了不用了。”臉頰泛起抹紅:“你吃什麼我就吃什麼......”
四人桌上,兩碗紅得發黑的鹵菜和兩碗白嘩嘩點綴蔥花綠意的餛飩,從中間隔開彼此涇渭分明。
陳最最用木筷攪動碗裡的湯,擰著眉頭一臉嫌棄又害怕看著葉斌和張彡麵前的菜。
他們居然點了特辣,真是勇氣可嘉的戰士。
葉斌和張彡互相對視了眼,視死如歸般同時架起一片掛滿紅油的娃娃菜。
葉斌吞咽,菜進嘴味都沒舔到立馬飛似地拽出來,他深吸兩口氣,滿臉絕望抬頭看坐在對麵的陳最最。
陳最最斜著頭想看葉斌的反應,雖然她吃不來辣,但還是很好奇能讓人進醫院的辣椒有多辣。
“味兒都沒嘗就放棄了?”周廷坐在陳最最身邊,他低笑出聲。
“我操,你懂什麼?!”葉斌說,“剛碰到這氣味,我的舌頭都開始抖了。”
周廷點點頭,“嗯......”他向已經吃了好幾口的張彡的方向抬顎調侃道,“那你輸了。”
聞言,陳最最抬目看張彡,他正往血盆大口裡放一塊午餐肉,臉緊緊貼碗口看不見他的表情。
葉斌沉默了兩秒。
“嗬!輸?!”他哼笑,死死盯著筷尖的娃娃菜,心一狠塞進嘴裡快速咀兩下囫圇進肚。
“怎麼樣?”陳最最好奇問:“辣嗎?”
陳最最話剛落,葉斌突然唰地從位置上跳起來。
“辣辣辣辣辣辣辣!!!!”
臉瞬間從脖子紅上臉。
“呼哈呼哈——,嗷嗷嗷——,有壞東西!有壞東西!它們在我的嘴裡邊打架!”
此時,張彡也終於從碗裡抬頭,眼眶裡閃著盈盈淚珠。
陳最最:“......”
陳最最沉默著,沉默著,忽然笑了。
葉斌:“最最你還笑!”他邊說邊伸手打算拿周廷的牛奶喝。
“放回來。”
葉斌手才收回一半,周廷冷冷開口,見葉斌好像要直接送嘴裡,周廷更快一步地搶了回來,無情道:“自己去買。”
“等不到了我的哥!”葉斌狂吼,渴求的目光轉移到陳最最臉上。
她尷尬地笑搖晃手中的牛奶盒。
“我喝完了......”
一旁的張彡流淚哢哢猛吃,葉斌邊討要牛奶邊追趕的可憐樣子,她實在不忍心。
“我去旁邊幫你們買點小蛋糕吧。”
陳最最小跑離開,期間葉斌幾次嘗試搶周廷的牛奶均以失敗告終。
陳最最回來的時候,四隻手同時伸過來搶,她買了幾個雪媚娘、一個巧克力和兩個草莓味蛋糕,本來打算草莓味的她跟周廷一人一個,但匆忙之中葉斌拿走了一個草莓味的並且他一口咬掉了半個。
沒辦法,她隻能把剩下的草莓蛋糕推到周廷桌前。
“我不吃甜的。”周廷似乎看出她眼底的不舍,笑著說。
“你不用找借口,你不吃甜的那為什麼吃薄荷糖。你吃吧,不用客氣,我吃雪媚娘。”
“我沒有客氣......”周廷笑:“隻是我覺得你應該比我更需要它。”
“......”陳最最低頭沉思兩秒,又抬頭:“那我們一人一半?”
周廷的眼中閃過什麼,最後竟然破天荒妥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