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9 有我在,你就什麼都不用做。……(1 / 2)

愛神降臨 奶芒 6128 字 12個月前

第二天早上七點的鬨鐘準時響起。

陳最最迷迷糊糊醒來,她撳滅手機起床,趿拉拖鞋走到客廳。

環視一周,沒看見人影。

離開了?

就在她以為周廷已經離開,剛準備掉頭去洗手間的時候,沙發傳出窸窸窣窣的摩挲聲。

她呆了瞬,小心翼翼地輕聲靠近。

周廷正慵懶地靠在沙發靠頭上。窗外初升的太陽的光透過半掩的窗簾照進來,恰好照亮他一半的容顏。

似乎還沒睡夠,他抬手腕擋在額頭處,眉頭不滿地下拉。

第一次見他起床氣的樣子,覺得有些可愛。

陳最最笑了聲。

周廷的睡眠很淺,聽到動靜慢悠悠地睜眼,但因為不是應光線還是半眯著,目光慵懶繾綣。

他勾唇,從沙發上坐直身子,手肘搭沙發靠背手背抵著頭,嘶啞著嗓子跟她打招呼:

“早。”

她忽閃鴉羽,心跳落了一拍。

“......早。”

周一的課程從上午八點一直到下午六點半。

陳政聿中午午休的時候打電話過來,讓她直接回家。

聽他的語氣,好像挺嚴肅的。她不敢耽誤,跟周廷說明情況,下課後坐上了早就等在校門口的勞斯萊斯。

晚上九點,她到家。

喬尼明天一大早要坐飛機回國,白天自己出門買了很多蘇海的土特產,早早就睡了。

魏江雪今天一大早就坐飛機出差,陳魏又跟著去了。家裡麵隻剩下陳政聿和她。

客廳裡,劉嬸正用抹布擦拭茶幾,聽見動靜抬頭,笑著對陳最最說:“最最回來啦,小陳總讓你去書房找他。”

陳最最頷首,看了一眼二樓拐角房間裡傳出的微弱光線。她深吸口氣上去,敲門。

“進來。”

她推門:“哥,你找我什麼事兒啊?”

書房的燈全被他打開了,所有暗角均被照亮。

陳政聿帶著半框眼鏡坐在電腦前,他在瀏覽著什麼,右手邊放著一個讓她十分眼熟的粉藍色文件夾。

瞬間,氣血上湧。

“陳政聿!”她怒吼快走到桌前奪回文件夾,橫眉怒目凝視他:“你乾嘛偷看我東西!”

“劉嬸打掃的時候不小心把它打濕。”陳政聿抬眸,長指推眼鏡中間的金屬絲,隨意指了指,“那東西就到了我這兒。”

“怎麼?你想要出國留學這麼大的事情不打算讓家裡人知道嗎?”

“沒有!”她大吼反駁。

“沒有?”陳政聿嗬笑,起身,旋轉椅子被他的膝膕頂著向後滑,撞到書架響起嘣的聲。

他走到她跟前,舉著手機送到她眼前,“莎莉收拾彆墅,發現了你伯克利的錄取通知書。但因為已經過時間了,她問我還要不要。”

莎莉是陳家在墨爾本彆墅的管家。

陳最最當初決定回國後,便把offer隨便塞進了書房的書架裡,她沒想到時隔一年,莎莉居然給它翻了出來。

陳政聿:“這就是你說的沒有?沒有你當初背著我們申請還拿到了offer。沒有你打印申請表做什麼?!”

“......”

她確實動了去伯克利的想法。自從當初三省聯賽因為樂隊能力不足沒法進入決賽開始,她就動了要提升能力的想法。

所以她報太禾音樂教室。

加上學校裡緊湊的課程,她也確實學到了很多東西。可路南和學校交給她的東西終究有限。

陳最最覺得不夠,完全不夠。

她要做得更好,上最好的學校,跟最好的老師。

她也想有一天能代表嗨樂隊,站在某個活動的主辦方麵前時,昂首挺胸地說:他們的主唱很牛.逼。

沒人有借口輕而易舉地再將他們換掉。

可是,這些本該堅定不移要去做的事情。

因為周廷,她糾結了。

理由是,黎初最近正異地戀跟她男友吵架,鬨分手,甚至跑到男友的城市,連她的生日宴都沒有參加。

黎初電話裡跟她痛哭,說異地戀太難受隻能打電話抱不到也摸不著。

異地戀就如此,更何況異國戀?

現在的周廷對她來說就是戒不掉的毒.品,越見越上癮,完全離不開。

腦海裡有兩個聲音在撕扯。

手中的文件夾仿佛透著滾燙的溫度,無時無刻不在灼燒她的手。

表都填好了,視頻也有現成的。

可她渴望去,又不敢去。

“學音樂的,能去伯克利是件好事。”

陳政聿的聲音讓她思緒回籠。

“爸那邊我去做思想工作,他也是聽了太爺爺留下來的遺願,還不至於這麼老古板。要實在不行,我就不管公司,讓他從媽身邊滾回來自己管。”

他揉搓她的頭發,寵溺道:“材料都準備好了嗎?我打電話讓林岩幫你找了個中介,明天我讓他來家裡,你......”

“哥。”她打斷他,推開頭上的手,“我還沒想好......”

“這還需要想?”

“......你就讓我再考慮考慮吧。這件事情你先幫我保密不要跟爸媽說。”

“......”陳政聿不解。伯克利是全球最出名的音樂學院,陳最最能去裡麵鍍金,他這個做哥哥是真的很高興。他不明白她在糾結什麼。

忽然,腦中閃過某種可能,他眉毛緊蹙,沉聲問道:“是因為你們樂隊那個叫周廷的小子?”

陳最最:“!”

“胡鬨!”他捕捉到她臉上一恍而過的表情,“你是不是忘記我跟你說過什麼?靠什麼都不能靠男人,一個男人有你的前途重要嗎?!”

“可我喜歡他!離不開他!”她仰頭大膽地回視。

“......”

難得,陳政聿沉默了。

他的眼底浮現出了陳最最看不懂的情緒,像是某種東西裂開了,露出生生白骨。

良久,他掀開眼簾,平靜地問:“有多喜歡?”

陳最最張嘴。

陳政聿:“是魚離不開水,飛蛾必死也要撲火的喜歡嗎?”

“......”

陳政聿的樣子,讓陳最最怔住了,她不說話,點了點頭。

然後,陳政聿笑了,笑得悲愴。他煩躁地扯落鼻梁上的眼鏡,“那隨你便。”

他隻留下背影,門咚地關上,書房隻剩下她一個人。

夜色漸沉,街上的行人越來越少。

第二天五一勞動節放假不用去學校。

上午九點半,陳最最早起去機場送喬尼。

來的時候他隻背了個雙肩包,走的時候卻多了兩個28寸的行禮箱。

將行李托運後,他們到海關安檢口。喬尼背對著安檢口,麵朝她,離彆在即,他臉上勉強擠出一抹笑意。

喬尼眼中滿滿全是離彆的不舍,可說出來的話卻很奇怪:“我必須提醒你,最最。你喜歡的那家夥不是好的家夥。”

“嗯?”她蹙眉,“為什麼?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在她的印象中,周廷跟喬尼之間的交集似乎並不多。

“我們之間沒事,但我不喜歡他。”喬尼坦言。

陳最最笑:“那一定是你對他的了解不夠,他人真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