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幫她折衣服，長睫微垂，神色格外認真。
她視線從他臉下落。周廷似乎才起沒多久，沒來得及洗漱，甚至一件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從她的視角，能清晰看清他浴巾裡的形狀。
陳最最沒有過這方麵的經曆，但沒吃過豬肉卻聽過豬跑。黎初曾經跟她說過，亞洲男人的尺寸普遍十二厘米左右。
她仔細盯著，伸出手比了比，好像，遠遠不止。
周廷折好衣服，拉上內襯的拉鏈，習慣性地抬頭看向床上，可這一眼正好對上她打量的目光。
順著她的視線，周廷低頭。
察覺到自己沒穿內褲，她的視線又那麼赤條條的，他唰地並攏腿直起身。
“你......”瞬間，他的臉就跟火燒一樣紅，“醒啦。”
陳最最正出神，也是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尷尬地咳了兩聲。
“嗯。”
周廷雙手挲腿旁的浴巾，邊走床頭拿搭在床沿的白T，“我訂了車一個半小時後出發，再睡一會吧，我去給你買早餐。”
“周廷。”
“嗯？”
他將手穿進袖口。光從他的側後方打來，明暗交接，讓他隱藏在浴巾裡若隱若現的人魚馬甲線，輪廓異常分明。
“要不，我改簽吧？”
“為什麼？”
“教授為我製定了訓練計劃，這次回去後會忙起來。今天過年我沒有假期，再回來可能就是明年的七八月份。所以，我們要不要做點不留遺憾的事情。”
說完，她坐起身爬到床邊，裹緊被子擋在胸前，在他腹肌旁邊尤其顯眼的青筋上用唇輕輕點了下。
須臾。
她迅速轉身縮回被子裡，背對著他。
臥房內陷入許久的安靜。
她縮成一團躲在被子裡，而他保留著穿衣服的動作僵硬地站在原地，昏暗的光線中，辨不清神色。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放置在床頭的時鐘滴答滴答響。
陳最最埋頭，被子籠住的狹小空間裡，她感覺自己的體溫正在急劇高升。
身側的床往下陷，後背他的氣息正逐漸靠近。
她悄悄睜開一隻眼，一隻赤.裸的手越過她，抓起床頭櫃上的手機。他聲音澀啞，緊緊貼著她的耳畔。
“下午五點的票，有嗎？”
她接過手機，在他緊盯的目光下，打開買票的界麵改簽。
“沒沒有了。隻有下午四點的......”
因為慌張，她聲音有些顫抖。
“怕嗎？”他的呼吸噴灑在她耳後的軟肉上。
陳最最點擊屏幕手一抖，“有......有一點......”
他溫度滾燙的手正有一搭沒一搭地繞著她耳廓走：“不怕，我會慢。但我也沒什麼經驗，事先沒做功課。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說。如果我不聽，你就咬我。”
她咬唇，目光凝視著手機界麵。
【您的航班即將更改為蘇海出發YH1472轉KE702次航班，請確認是否改簽】
陳最最對了一遍信息，拇指在確認按鈕上摁下。
兩秒。
改簽成功的短信從手機頂端彈出來。
下一秒，手機被人抽走，以一個及其優美的弧線，精準無誤地落到行李箱的衣服懟裡。
手腕被大手擒住按在頭的兩側，她整個人被掰正，麵對著天花板。而周廷騎在她身上，呼吸急促，目光染上急劇的侵略性。
周廷節骨分明的指尖從手心，慢慢走過小臂，手膕，手大臂，脖子，最後落到她下唇的唇窩。
他低頭，唇瓣距離她的僅一個硬幣的距離。
“你確定？”
他目光緊緊凝視她的唇，眼中的情.欲已經按耐不住，理智即將失去的前一刻，他還是控製自己再做最後的確認。
陳最最呼吸變快，手心浸出密汗。她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在昏暗的光線裡，他如同耀石般黑亮的眼睛霧蒙蒙的，裡麵是因為她而奔湧而出的濃烈情愫。
她仰頭對著他的唇快速親了一口。
......
這像是某種信號，點燃了他們彼此。
周廷確實如他說的一樣，很慢，沒做一個新的動作，會從下而上仰視她，關切地詢問她的感覺。
身體的深處蕩漾出某種說不清的感覺，很陌生，讓她有點抗拒，下意識抬手擋在他胸前製止他。
“啊！”
他在她身上進的動作停住，抬頭，緊張地問。
“怎麼？”他大喘著氣，“嚇到你了嗎？”
她咬著唇，慢慢搖頭，“不......很，舒服。”
“......”
小姑娘年紀輕輕不知道自己誠實說出口的話有多危險，更不知道一個男人，尤其初嘗情的男人，受到鼓勵會有多恐怖。
事後想來，她很後悔當時說了那樣一句話。
因為，那天早上的周廷很亢奮。她不知道做了多久，隻知道中間周廷給她喂了一點小米粥，然後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兩點。
她幾乎強撐著身體坐上飛機，一上去就跟乘務拿毯子倒頭就睡。
第三天下午，她到達波士頓。從位置上站起的時候腿軟站不住，還好有乘務攙可她一把，不然就摔狗啃泥出大糗。
好不容易適應下身傳來的刺痛。
她一下飛機就打開手機，給周廷打視頻電話。
中國的時間是淩晨，但周廷還是秒接了。
他似乎坐在宿舍，台燈打開著。
“混蛋！”她皺著眉，佯裝生氣。
他似乎知道為什麼被罵，視頻那頭，他勾唇笑笑，承受著她的碎碎念。
“都怪你！我困得要死，錯過了晚飯。要不是乘務給我留著，我要餓一整晚！”
他笑著點頭，“嗯，怪我。”
“還有，你知道我有多糗嗎？我差點在一大幫人麵前摔倒了！”
“為什麼？”他抬眉。
“為什麼？！”她狠狠吸了口氣，“還不是因為你！你！”
“......”
陳最最禁聲，瞟著周圍，話說不出來，她噘嘴，眼神凶凶瞪他一眼。
小小的頻幕內，周廷低著頭，肩膀在劇烈顫抖。
“......”她嘟嘴，下巴發抖，聲音不自覺低了，“你笑什麼？”
“哈哈。抱歉。我......”他抬頭，一瞬間，目光停滯，手放了下去，看到對麵通紅著眼睛的她，笑容緩緩消失，眉頭緊蹙，“怎麼了？真的那麼難受嗎？”
他焦急：“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弄疼你了，我。”
“周廷。”
與此同時，她帶著輕顫哽咽的聲音順著耳機線傳到耳朵，敲擊著耳膜。
“怎麼辦啊。才分開一天，我就好想你。”
“真的......好想好想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