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喬搖了搖頭,扶著他的手出來。脖子上滲了一點血,是下午李廣全太緊張過於用力劃到的,但不嚴重。
白景晏看到了,霍的走到李典麵前,伸手,“車鑰匙給我,你們回去彙報吧。”
李典訥訥地回了句,“啊?隊長,你不回去啊?”
白景晏反問,“怎麼?要我親自送你們回去?”
李典感覺自己身上汗毛都要豎起來了,他再多問一句就得挨打。
於是很狗腿地用雙手把鑰匙呈上,“不用,不用。”
白景晏脫掉了自己頭上的麵罩和帽子,同槍一起交給了李典。
又繞到另一邊打開副駕駛側的車門,“上車吧,我送你去醫院。”
蘇喬還在懵懵當中,不由自主地就上了他的車。
看著蘇喬一路都不說話,白景晏不經放輕了聲音,“嚇到了?”
蘇喬微微頓了一下,“沒有,我隻是覺得剛才那個人挺可憐的。”
白景晏不解,“可憐?”
“他說他是被騙了。”
白景晏輕蔑地嗬了一聲,“10個犯罪者有9個都是這麼說。你不需要同情他,你不知道為了這樣的人,有多少緝毒警察犧牲。”
聞聲蘇喬看向白景晏,街上昏黃的路燈透過車窗照在白景晏的側臉上,也清楚地照出了他轉動方向盤的手上有一道極為明顯的傷口疤痕。
那一瞬間她才突然反應過來,她對罪犯的容忍和同情,對一個警察來說又是多麼殘忍,“對不起啊....”
“對不起什麼?你又沒做錯什麼。”
“剛才我說的話。”
“那就更沒必要了。那是因為你性本善,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因為自己的善良去承受太多莫須有的道德壓力。”
這是白景晏第二次救她了,第一次是在南非,那個時候他還是維和部隊裡的少校。蘇喬不由好奇道,“你現在不在維和部隊了?是特警?”
“任務結束回來後我就重新考了特警隊,有四年了。”
“那以後要叫你白隊長了?”她剛才聽到另一個特警是這麼稱呼他的。
“叫我名字就行。”
蘇喬覺得世界真的很小,“你也是北嘉人嗎?會一直在這裡?”
“對。”
“那我們加個微信吧?你救了我兩次,等你有空我請你吃飯!”
說著蘇喬便要從口袋裡掏手機,找了半天什麼也沒有,“哎呀,我手機在琴房裡。”
白景晏直接把自己的手機給她,“把你的微信輸入就行。”
蘇喬幽拿過手機輸入了自己的號碼。
醫院很快就到了,由於他身上這一身特警的衣服,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蘇喬覺得此時自己就像是.....被警察抓的人犯.....
蘇喬確實沒什麼大礙,脖子上的傷口消了毒貼了紗布很快就好了。
在蘇喬把頭發撩上去的時候,站在身後的白景晏卻意外看見了她後脖頸上的幾個圓形燙傷:“這是怎麼回事?”
護士給蘇喬貼完了紗布,蘇喬把頭發放下重新整理了一番,“以前用卷發棒不小心燙到的。”
白景晏不由覺得好笑,她本來就是卷發,竟也還要用卷發棒,“走吧,我送你回去。”
蘇喬沒有推脫,很自覺的報了自家地址。
蘇喬和白景晏前腳剛離開醫院,千隧就到了。
他連著開了好幾個會,連晚餐都沒趕上吃。新遊戲要發行了,他這幾天忙得不行。
看到蘇喬的未接來電還覺得有點奇怪。
蘇喬從沒主動給他打過電話。
當他撥回去發現對方關機的時候,千隧突然有了一些不太好的預感。
緊接著才看到微信裡光一曳發來的消息。
光一曳:喬兒受傷了!
光一曳:現在已經送去醫院了
光一曳:衡山路121號@萬隧
光一曳:你快去看一下,我現在人在江城
光一曳:人呢??????
千隧看到消息如當頭一棒,蘇喬給他打電話,已經是幾個小時前了。
“千隧,去哪?”管平剛拿著兩盒盒飯過來,就看見千隧跑進了電梯:“喂!不吃飯了啊?”
千隧沒聽到,直接開著車到了醫院。
到醫院後在逮著急診的一個護士詢問,“你好,請問有沒有一個叫蘇喬的患者送來?”
因為是特警送來的,小護士才記得這個人,“她沒什麼事,已經回家了。”
“謝謝”千隧沒再問太多,而是火急火燎地往回趕。
白景晏送蘇喬到家已經快晚上12點了,下車前蘇喬問他要不要進去坐,他果斷拒絕了。
不管什麼關係,深夜進女生的家總是不好的。
看著白景晏的車開遠了,蘇喬這才開門回家,門剛打開,千隧就到了。
他的語氣有點著急,“怎麼了?我聽說你去的藝術中心出事了?”
蘇喬這才想起來傍晚給千隧打的那通電話。
她當時沒想太多,隻是下意識的就向他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