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比賽,何宗航穿著A大球服和隊友陸續從球場通道走出,因為是周日,雖說對手球隊不強,但閒著來觀賽給球隊加油的學生挺多。
何宗航目光掃向看台,輕易找到人群裡的鹿訶,他恍覺右手僵了僵,有一搭沒一搭摸著外套兜內的手機,今天他把手機帶進了球場,沒掏出來。他起碼一個小時沒看手機了。
教練讓他們上場熱身了,何宗航調整好護腕,跟高子鍵和其他隊友上場。
熱身完了,再下來,工作人員打掃了遍球場,等待整點的時候比賽正式開始。
其實今天不怎麼在狀態,搞不懂自己,不過打這麼多年球了,何宗航技術早已熟能生巧,何況對手水平相差太大。
何宗航上場十分鐘就被換下場了,坐在了板凳上,又往看台的鹿訶看去,對方似乎也在看他。
何宗航忙掩飾性的,擰開礦泉水喝了一口,然後看著場上,可能三分鐘都沒。
何宗航摸出手機,抱著期待解鎖,微信想當然的,有鹿訶小號發的消息。
他嘴角不自知的上揚。
抱走小鹿:【今天的比賽加油呀,可惜聽說對手不強,你肯定又隻登場幾分鐘就被換下去。】
……
抱走小鹿:【你下場了,那我回學校了哦,身體有點不舒服。】
何宗航一愣,鹿訶這幾天他的比賽從不缺席,難道著涼了,關心道:【怎麼了,感冒了嗎?】
抱走小鹿:【對,頭有點疼。】
何宗航:【吃藥沒,描述一下具體症狀,我給你買點,讓外賣員給你送過去。】
鹿訶詫異。
抱走小鹿:【你是在關心我嗎?[驚訝]】
何宗航一噎,摸了摸鼻子,假裝沒看見:【明天彆來看了,天氣這麼冷。】
抱走小鹿:【我才不聽你的,要來看。】
抱走小鹿:【不用你幫我買藥,謝謝你關心我,等下我自己去藥店。】
何宗航見此:【行,你好好休息。】
……
當天,鹿訶去校醫院買了感冒藥,沒有回宿舍,去的酒店,吃完藥後睡了一覺,再醒時傍晚17:16分,冬天的A市,這個點天徹底黑了。
鹿訶白淨額頭全是汗,身上也是,但頭比睡覺之前還要不舒服,抬手摸,有一點燙。
鹿訶精神萎靡地走進衛生間,換下褲子時害羞,每次他發燒了都會這樣。
洗了一個澡,洗著洗著,儘管精神很不好,鹿訶也有了熟悉的心理想法。
洗好了出去,鹿訶沒什麼遲疑,走到床邊,拉出那隻床頭櫃的抽屜。
拿起那天買的東西,可惜沒有線,應該不至於最後拿不出。
而一個小時後,鹿訶卻沒機會檢驗這個猜測,他頭太昏了,勉強關掉後他直接睡了過去。
……
這次鹿訶再醒,是被何宗航連串電話吵醒的,他費勁睜開乾澀的眼睛,接通電話,沒有壓聲音地“喂”,慢半拍地反應過來,清了清嗓子。
“你怎麼打電話來了。”鹿訶這次沒怎麼壓,發燒的緣故,聲音軟泥一樣。
宿舍陽台,何宗航鬆了一口氣,他給鹿訶小號打了十多個電話了,“你還好嗎?”
鹿訶搖頭:“不好,我發燒了,頭疼死了。”
何宗航聽出來了,皺眉道:“你在哪?給你買點吃的和退燒藥,有想吃的東西嗎。”
鹿訶說在,掛斷電話之後,把酒店地址分享給他,這時發現自己這外校女生會在這個地址很奇怪。
抱走小鹿:【明天還要看你比賽,所以我在附近開了一間房。[可愛]】
還好他這樣說,對麵何宗航並沒懷疑。
鹿訶在床上又躺了一會兒,撐起身,忘記自己東西還沒有拿出來,伸手去拿。驚悚的事發生了,鹿訶精神立刻清醒,然而縱使他怎麼弄,都拿不出。
最後,鹿訶恥著,用大號給何宗航發了一條消息:【學長,在嗎?】
此刻,鹿訶坐在浴巾上,雪白勻稱的雙腿無人欣賞地露在空氣中。
他大號信息發送,沒有收到何宗航任何回複,估計在忙。所以等一分鐘後,鹿訶輕咬紅軟的嘴唇,還是撤回了消息。
畢竟這種事,何宗航還是個直男,會被誤認為是神經病吧。
而且這個時候了,他喊何宗航幫,他怎麼可能這個樣子走來走去,換一家酒店。
難道去醫院嗎,不行,鹿訶難堪,去醫院還不如打開窗跳樓算了。
忽地,鹿訶靈光一閃,想到了個方法,他可以用抱走小鹿的身份讓何宗航來幫忙。
何宗航對抱走小鹿態度很好,女孩子發生了這種事,他應該不會見死不救。
到時男生來了,他關掉所有燈,再用膠布給自己做點小處理就好了。
鹿訶強打起精神,扶著床,過了會兒,走到沙發拿起那條隻胸部開了道弧月型的毛衣裙穿好。
簡單收拾一下房間,藏好男款衣服,鹿訶進浴室化妝,戴好假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