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宗航腳步猛止住。

許澤遠是個gay，這在他們藝術專業並不出奇，他們搭檔第二天鹿訶就知道他性取向了。

許澤遠也愣住了，“……啊，這樣嗎。今晚來找你的那個籃球隊男生？”

“是的。”鹿訶點頭，他當然沒有和俞焰約好，對方那天確實約了他，可他拒絕了。

之所以這麼說，他又不傻，許澤遠這麼明顯的眼神，他怎麼會看不出。

“怎麼了嗎？”鹿訶問。

許澤遠笑掛不住了，說：“..沒大事，我們宿舍想去中央街跨年，想問你要不要一起。”

現在自然是無緣了。

兩人往教室門口走，趕在鹿訶出來之前，何宗航快步離開了原地。

並不知道何宗航到過的鹿訶和許澤遠同行回宿舍，而剛進宿舍，就看見了書桌上的那束玫瑰，不用猜，這肯定又是俞焰送的。

主角攻這陣子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經常來煩他，還想和他複合。

鹿訶放好小提琴，拿起那束玫瑰，無視原斌他們的目光，下樓扔進垃圾桶。

他再回去時，沒有看到何宗航，“何學長沒有回宿舍嗎？”

高子鍵在和女朋友開視頻。

原斌說：“沒呢，不知道去哪兒了。”

鹿訶了然，去衛生間洗澡。洗完，拉起床簾，鑽到被子裡趴著解鎖手機。

他切換微信小號，何宗航十分鐘前給他發了信息。

何宗航：【在嗎。】

何宗航：【小鹿。】

鹿訶融融一笑，馬上又有點惆悵。

他用小號加何宗航，至今已經有一個月，不像最初總是得他主動找他。

現在何宗航不要太主動，有事沒事給他分享日常，稱呼從“你”換成了親密的“小鹿”。還給他寄了東西，他聊天期間隨口說的喜愛零食，以及項鏈、香水。

何宗航應該對抱走小鹿心動了，這是好事，當然也是一種壞事……

抱走小鹿：【在，剛晾好衣服。[耶]】

宿舍樓下，何宗航倚著牆，視線垂直落在覆著一層冰的雪地，同樣心緒不平。

他不想和鹿訶小號再這麼繼續下去，他想現實裡跟鹿訶接觸，但鹿訶從來沒真正提出過見麵，現實也沒什麼表現。

他一開始就懷疑鹿訶裝女生是單純用他治療情傷，還深愛著俞焰，如今看來……

何宗航想著想著，胸悶氣短。

兜裡手機振動，他摸出一看，鹿訶回他信息了。

何宗航看著頁麵，忽然衝動道：【小鹿，問你個問題，你喜歡我嗎？】

發完，何宗航有點後悔，同時期待著他的回答。

抱走小鹿：【喜歡呀，我不是在追求你嗎，不喜歡我為什麼要追你。】

好官方好假的回答。

何宗航蹙眉：【說真話。】

抱走小鹿：【以上是真話，沒說謊。發生什麼事了嗎？[問號]】

何宗航見此，沒忍住惡劣道：【那好，我們現實見麵吧。】

發送成功，何宗航再度後悔了，萬一鹿訶因此再也不用小號和他聊天。

維持現狀，最起碼他們還有“感情”。

何宗航打算撤回。

抱走小鹿：【原來是因為這個？我還以為怎麼了呢，可以見麵，我也覺得是時候見麵了。[害羞]】

何宗航一愣，心跳加速，旋即心瞬間一涼，難道要當麵和他說清楚？

何宗航：【……是以什麼方式見麵。】

抱走小鹿：【什麼？】

何宗航：【就是，打扮。】

抱走小鹿：【保密，總之會穿作為男生的你最喜歡的東西。[臉紅]】

何宗航鬆了一口氣，鹿訶準備用女生形象跟他見麵……等等，穿女裝和他見麵？

何宗航在這站了挺長時間，臉被風吹得有些冷，此刻卻一點點發起了熱。

何宗航：【好。】

何宗航：【不過見麵就好，不用穿那些……穿保暖一點，等會兒感冒了。】

抱走小鹿：【反正不會待在外麵呀，室內都有空調。】

何宗航：【不行，多穿點。穿其他的，我也看不見……】

抱走小鹿：【你是在暗示我嗎？】

何宗航上揚的嘴角壓不住。

何宗航：【發誓沒有，確實怕你感冒，快期末考了，你每天還要複習。】

這句話何宗航沒亂扯大旗，鹿訶每晚去排練元旦晚會節目那段時間，小號借口在複習。

鹿訶也每天確實空閒時間就待在雕塑室，做他當模特的雕塑。

抱走小鹿：【複習和這些事，是兩碼事。】

抱走小鹿：【那你說實話，見麵後，我們要不要做。你想和我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