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何宗航多做詳細說明,被男生這麼環住的鹿訶,反應很快速地明白了什麼意思,夢醒後的意猶未儘,頃刻間就占據了整個心神。
昏暗光線裡,兩個人對視著。鹿訶睫毛抖了下,害羞起來,緩慢點點頭。
鹿訶點完了,卻沒有下一步動靜。
何宗航覺得自己真的瘋了,思緒混亂,但沒有任何事值得他此刻在意。
除此之外。
何宗航聽見自己問:“我該怎麼做..”
鹿訶動了,拿單薄的背朝著他,聲若細蚊:“你想怎麼做都可以的。但,但是,最好不要進去。”
他怎麼會那樣……何宗航喉嚨哽熱,聲音從沒這麼沙啞過:“行。”
他靠近鹿訶。
……
“NICE。”何宗航單手將球投進籃筐,一計精彩三分球,高子鍵捧場吹口哨。
何宗航接回場邊隊友拋過來的籃球,沒繼續在場上活動,他才剛到球場。
常規賽比完了,不代表他們不用繼續訓練,何況這個寒假,何宗航被國家隊青訓邀請參加為期六天五晚的籃球集訓。其他首發隊員包括高子鍵,則正和各大俱樂部對接。
“這周末就是你生日了吧,咋樣,今年辦個大派對不。”高子鍵問。
這周周日平安夜,何宗航19歲生日。
何宗航坐凳子上,“請球隊吃個飯就行了。”
“不請你女朋友她室友們?”
何宗航無言,懶得搭理高子鍵,打開手機切進微信,鹿訶小號沒有給他發消息。
當然,他們最新消息是十分鐘前,他們互拍了彼此的晚飯,然後“抱走小鹿”吃完回宿舍,半路用雪給他畫了個愛心,拍攝視頻給他。
然後抱走小鹿說準備複習了,晚點再找他。
而他在收到視頻就回了個可愛愛心表情包,讓“她”下次彆這樣,手怪冷的,再報備自己去球場訓練。
儼然像處於曖|昧氛圍期間的年輕人,做點什麼都要事無巨細告訴對方。
何宗航如這段時間經常反複會做的舉動,刷看著他和鹿訶小號的聊天記錄。
距離那晚他蹭鹿訶腿已經過去了十多天,他從最初因為感覺鹿訶會認為他“腳踏兩隻船”,想結束這份網友關係,到現在每天要和對方聊很多條。
何宗航看著記錄,嘴角不自知揚起。
高子鍵見此,是真好奇,坐過去勾住何宗航肩,“哥們,生日弟妹要來嗎?”
“不來,還沒在一起。”何宗航撇開他手。
“沒在一起,生日也能來啊。”高子鍵說,“我說,你這也太神秘了,這麼久了,連張照片都不給兄弟們看看。”
“看啥呢。”去趟宿舍的原斌來了。
“來來來,原斌,咱們今天屈打成招,一定讓這廝給我們看看那妹子照片。”
原斌好笑,他可沒那麼八卦,跟他們坐一塊兒,這時瞧見球館門口走進的人。
他示意他倆往那看,“剛才我回宿舍,咱們宿舍門口又放了一束玫瑰。”
何宗航聞言一頓,已經第三天了。
“剛才還看見俞焰從美術係那邊過來,”原斌之前並不知道內幕,但現在這架勢,他又不傻,“俞焰這是gay,在追鹿訶?”
高子鍵:“額……不過你還彆說,俞焰這段時間變化挺大的,沒那麼浪了。”
“……”何宗航沒說話,低頭看手機,心裡忽然有點煩躁。
教練來了,球隊隊員做了些基礎訓練,隨即便是分隊進行場上對戰。
“嘭。”身體倒地的聲響。
做裁判的助理吹響犯規口哨,倒地的俞焰被扶著站起來,瞬間衝向何宗航,試圖揪他衣領。
何宗航那隻舉起接收自己犯規的手,直接一搡。
俞焰被搡得退後兩步,“草,你他媽有病吧。”
何宗航無辜,“怎麼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剛才那球我先起跳的吧。”
“打個球,乾什麼呢,都惦記500次自殺是嗎。”場外打電話的教練發現這邊情況,吼道。
俞焰臉色難看,剛才那球確實是何宗航起跳,可之前兩次沒被裁判注意的臟動作,明顯故意的。
他似乎沒跟何宗航結仇。
……
這小插曲發生後沒幾分鐘,訓練就結束了,何宗航換完衣服,和高子鍵他們支會了聲。
挎好運動包,照例獨自前往社團活動中心樓。西樂社團活動室在一樓,何宗航將衛衣帽子戴上,來到教室外,裡麵樂器聲傳了出來。
何宗航透過窗戶往裡看,看見鹿訶和一個拉大提琴的男的正在排練某經典愛情災難片電影的主題曲。
那男的邊拉邊時不時看看鹿訶,掛著笑臉。
何宗航心裡又煩躁起來。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鹿訶放下小提琴,許澤遠歉笑道:“我有兩個地方拉錯了,拖你後腿了。”
何宗航麵無表情,心說,排練還一直盯著鹿訶臉看,能不拉錯麼。
他來這幾次了,沒一次那男的不看鹿訶的。
“沒關係,”鹿訶回以笑容,“還有五天才元旦晚會呢,我們可以多練一會兒。”
許澤遠錯開,不好意思直視鹿訶。
他們又練了半個小時,21點鐘了,他們今晚的排練到此為止,何宗航正準備走。
許澤遠扣好琴蓋,回頭看了看鹿訶,猶豫著說:“鹿訶,31號那天你有時間嗎?”
鹿訶提起琴盒,想了想,31號?這個月底元旦假期跨年那天,“我沒時間,約了前男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