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我有資格生氣嗎?(1 / 2)

渡情 長不辭 3655 字 11個月前

回了營帳,傅南笙鬆開了她的手,自顧自坐下倒了杯熱茶。

平樂挑眉,這算是發脾氣嗎?

“我冷,我也想喝茶。”

平樂坐到他身邊,見他抬頭看過來,更加委屈可憐地眨巴眨巴眼。

傅南笙給她也添了一杯茶,眉眼寡淡得像是遠山化不開的積雪。公主看了看桌上的茶,又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他,舔舔嘴唇問:“你生氣了?”

那模樣全然不像是會出現在她的臉上的。燦若驕陽的姑娘,眉梢眼底總是張揚和任性。傅南笙隻瞥了她一眼,便覺得不該是這樣。囂張跋扈、嬌縱無度的九公主不該露出這樣的神色,小心翼翼卑微地討好一個男人。

他那樣厭棄她的花心,卻又這樣向往她的灑脫。

她是喜歡上每一個人都會這樣嗎?對醉臥樓的那些男人是這樣,對他是這樣……那曾經對方霖也是這樣嗎?

靜安公主口中的青梅竹馬,如此荒誕不值一提嗎?

他看著季時卿的雙眼,沉湎於自己的思緒。

平樂悄悄拿手戳戳他放在桌子上的手,輕輕地點他的手背,又大膽地握上他的手,推了推,撒嬌地哀求:“彆生氣了。”

傅南笙收回放在她臉上的目光,輕哼一聲:“我有資格生氣嗎?”

“當然啊,你是我夫君嘛。”

“嗯,那我就是生氣了。”

平樂嘴角的笑跌下去。怎麼感覺被他繞進去了呢?

“謝子霽的話不能當真的,他那個嘴比說書先生的還不靠譜。”

傅南笙好整以暇地看著她:“那這麼說,公主沒去過醉臥樓?”

“去……應該是去過的。”畢竟當初在百戲樓她是當著他和季時淼的麵說去醉臥樓的,坊間傳的風言風語,如今說沒去過隻怕也沒人信。

傅南笙瞪她,她笑嘻嘻地:“醉臥樓的小倌人一個個俊俏非凡,還都吹拉彈唱樣樣精通,著實不能怪我的。”

他冷哼,平樂連忙擺著手說:“咱們成婚後,我可是沒再去過了。”

她這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他卻隻是睨她一眼,冷笑:“成婚後公主在床上休養了好些日子,想來是力不從心吧。”

平樂挑眉笑,笑得有點得意:“傅南笙,你這是吃醋嗎?”

傅南笙眼裡閃過一絲不自在和困惑,沒有說話。

“好啦,你彆不高興了,我以後不去了。”

“你是公主,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怎麼能妨礙你。”

平樂在椅子上笑得前仰後合:“傅南笙,你這沒事兒是看了多少話本子。說得好像我是那負心漢一樣。”

傅南笙不想理她。

平樂走過來蹲在他身前,握上他的手,仰麵朝他討好地笑:“我們是夫妻嘛,夫婦一體,我有你了就不想彆人了。”

他冷峭地開口將平樂噎了回去:“方霖也不想了?”

平樂看進他的眼睛,那是一雙幽深冷冽的眼睛。她突然明白,今晚鬨這一通,本也不是為了什麼醉臥樓的小倌人,而是因為方霖。

為的是長昭軍少帥,為的是她的青梅竹馬。

她有一瞬不知所措,他全看在眼裡,不知道為什麼竟真的生出幾分惱怒,險些要甩開她的手。

平樂垂眸片刻又抬起眼,他已經將眼裡的惱怒收斂。她好脾氣地解釋:“我和師兄還有謝明徹是一起長大的,我們是親人是朋友,這你怎麼也吃醋呢?”

她的麵容安靜溫柔,不像平日裡張揚跋扈的她。

“隻是朋友?”

“不然呢?”平樂放開他的手站起了起來,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本公主要是喜歡方霖,為什麼要嫁你?不論我想嫁給誰,皇兄都是無有不應的。”

傅南笙知道她的耐性快用光了,主動牽起她的手,淡淡笑開:“倒是我糊塗了。你這樣備受寵愛,怎麼會不從自己的心意呢。”

她的手很小,白皙如玉。指甲修剪得平整,粉粉嫩嫩的,指腹圓潤像一顆玉珠。手掌有些粗糙,掌心的紋路清晰帶著粗糲。就是這樣一雙手,能挽強弓、持重劍。

“傅南笙,以後你有我,也可事事順從自己的心意。”

他抬起頭,看到她的笑臉。帳內燈火明亮,她白淨的臉像一顆瑩潤的珍珠。

無論真假,她這一句話,他真的記了很久很久,隻可惜這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事與願違。

深夜,平樂爬起來,躡手躡腳的越過熟睡的駙馬,下床偷偷溜了出去。她才出去,駙馬就睜開了眼。

月光如練,風有些冷,吹得她清醒了一些。

季時卿找了一塊高地躺下來,看滿天繁星。去年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星空,她身邊有篝火,有方霖。

原非靜悄悄的走過來,在她身邊蹲下:“公主,京城有消息了。”

“嗯,皇兄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