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樂蹙眉:“更衣,備馬車我要去邕王府。”
“公主,這都快中午了。”原非暗想,趕著去拜年也來不及了。
“我隨他一同來,卻不去拜年,他的那群兄弟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平樂歎了口氣,“他在這裡不比我在家,沒那多可隨心所欲的餘地。”
平樂趕去邕王府,前來拜年的人都散了,門口的小廝說:“豫侯已經離開了。我家王爺宿醉頭疼,不便見客。”
她深吸了一口氣,看著小廝不卑不亢的臉,微笑:“我忍。”她轉身回馬車上:“原非,回府。”
許是他回府了,兩人沒打上照麵。
可她到府問了守門的,卻說侯爺還沒回來。快過了晌午,折騰一番平樂有些餓了。她歎了口氣:“原非我餓了。”
“奴才這就叫廚房做飯。”
平樂才吃上兩口,見著白楓匆匆進來,額頭冒汗:“公主,主子被人劫走了。”
平樂挑眉,吃了一口冬瓜,邊吃邊問:“怎麼回事?”
瞧她像不著急的樣子,白楓有點生氣:“從邕王府出來,我們在十字街被人圍堵,他們劫走了主子,屬下去追,追到河陽郡王府後門就不見了蹤影。”
她放下筷子,還是慢條斯理的樣子,挑眼瞪白楓一眼:“太墨跡了。”
平樂很討厭冬天騎馬,冷風拍在臉上的感覺就像是能把臉拍碎。縱馬踏過長街,原非在她身後緊追著,呼喊著:“閃開,都閃開!”
一路疾馳,到河陽郡王府前平樂勒住馬,目光微冷。原非已經翻身下馬和白楓一起到門口。
“你們什麼人!”守門的侍衛攔住他們,白楓惱火:“我們是豫侯府的,來找我們主子。”
平樂翻個白眼,她翻身下馬,走了過去,笑眯眯的:“大楚平樂公主,來給河陽郡王拜年的。”
“我們王爺身體不適,不見客。”
“在邕王府他還活蹦亂跳的,這會兒就病了?”平樂挑眉,說得好像她看見了一樣。果然侍衛愣了一下,下一秒原非的劍已經搭在了他的脖子上,另一人要拔刀,被白楓眼疾手快地按住,平樂微笑:“去通報,本公主就饒你們一命。”
白楓推開侍衛,他跌跌撞撞跑了進去。白楓蹙眉:“公主,我們這樣浪費時間,萬一主子有什麼危險怎麼辦!”
“不然呢?拔刀闖進去?”平樂瞪他一眼,“若是你家主子不在這府裡,或是已經被人轉移走了,今日你擅闖郡王府,即便救出他,明日金鑾殿上被治罪的還是你家主子。”
白楓臉色漲紅,急得滿頭是汗:“可你不知道這幫雜碎會怎麼對侯主子……”
平樂蹙眉,白楓雖是急脾氣,但少有這般直接頂撞。不等她說什麼,門裡一位年長些的人走出來,他一張圓臉,堆著憨厚的笑:“公主駕臨有失遠迎。在下是府中管家,方才侍衛多有冒犯,請公主海涵。”
原非這才鬆了,揣回劍站到平樂身後。
平樂聞言抖抖身子,攏著氅衣朝管家說:“這麼冷的天兒,管家就打算讓本公主在此站著?河陽郡王府的待客之道還真是讓人齒冷。”
管家還是笑著:“公主請見諒,我家王爺從邕王府回來便有些風寒,才請了太醫服了藥睡下了。”
“哦?一個兩個都病了,瞧著邕王府是有什麼臟東西,該請個法師來驅一驅。”她微微一笑,“正好我這個屬下從前隨著大師學過一些,讓他去驅鬼吧。”
說著她一把將原非推了進去,原非絆著腿邁進門,回過頭來有點懵。管家也是懵了一下,等他回過神,平樂已經越過他進了府,嘴上叨叨著:“快去,彆放過府裡任何一個地方,彆讓什麼臟東西傷了郡王爺的身體。”
隨著她,侯府的侍衛魚貫而入,白楓急吼吼地去救他家主子了。管家追進來,大喊:“來人啊!”可哪還來得及,當王府的侍衛圍上來,隻能捉住庭院裡站著的平樂。平樂回過身來笑:“怎麼這樣不識好人心。”
管家冷漠地盯著她,方才的溫和圓潤全都不見了,一張老臉看著凶狠:“公主這是要做什麼?擅闖王府是要被處以極刑的。”
“好大的氣派。”平樂跌下嘴角,負手而立,“我到是要瞧瞧,你怎麼將本公主處以極刑。”
說罷她又笑了:“我這是幫郡王爺驅妖散魔,祝他早日康健。”
管家不與她舌辯,吩咐道:“去,將人都抓回來。”
平樂聳肩,既然沒人管她,也怨不得她在府裡走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