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放過你了 算了,不要不死不休了,我……(1 / 2)

渡情 長不辭 3706 字 11個月前

季時卿看著那道身影穿梭刺客之中,變幻莫測,腳下生風,手中長劍生花。他的劍法算不上卓絕,但勝在內力雄厚,饒是劍法有破綻,也不足以傷他。

那一瞬她覺得冷,血是涼的,從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冬日裡寥寥幾塊炭火,才露出點火苗,即將熊熊燃起,一盆冷水澆下,儘數傾滅。

季時卿劍戳在地上,手撐著劍,嘴裡吐了口血沫,她低低地笑了。

果然,一場騙局。季時卿覺得自己很可笑,入場便知道是戲,她竟然妄圖在戲裡找尋真心。

她隻一瞬失神,左臂被傷了一劍。她不再分神,隻有一個願望強烈:傅南笙,若是還活著,我與你不死不休!

季時卿被一腳踹了出去,落在地上滑出去好遠。渾身散了架一樣的疼。她齜牙咧嘴地撐起身子,那刺客直奔她來,長劍泛著寒光。

她以為自己要命喪於此,卻有一道身影撲過來做了肉盾。

“……”

傅南笙腹部受了一劍,他削了那刺客的劍鋒,反手一劍將他擊倒。

季時卿倒下時想:算了,不要不死不休了,我們都放過彼此吧。

傅南笙,我放過你了。

季時卿醒來的時候 ,睜眼看到的是陌生的紫檀木床,身上的雲錦被輕柔溫暖,屋子裡是淡淡的清荷香。

她側眼看下去,傅南笙坐在床榻前睡著了,後知後覺自己的手還被他握著。

平樂動了動,想把手抽出來,卻一下子驚醒了傅南笙。他憔悴得簡直不像個人,見她醒來,他的眼裡終於有了光。

“小九,你終於醒了。”

平樂沒說話,冷漠地看著他。

“我去叫大夫。”他站起來一瞬差點倒下,也顧不得彆的急匆匆地跑出去,又急匆匆地跑回來,好似怕一眨眼就再也看不見她。

直到軍醫把完脈,平樂還是沒回魂的樣子。她靜靜地盯著床頂架子上的雕花,不說話,也不看任何人。

原非急的抱著床欄幾乎要哭了:“公主你彆嚇奴才,都是奴才不好,是奴才沒保護好公主。”

傅南笙站在一旁,冷靜地盯著她看。他負在身後的雙手出了一層汗,掌心酥酥發麻。他很怕她開口是決絕,又怕她這樣隻躺著不說話。

軍醫說:“公主的傷勢已經穩住,隻需靜心調養,按時服藥,不妄動,約麼月餘可痊愈。”

原非恭敬地道了謝,軍醫回禮,轉身出了門。

平樂開口叫他:“原非。”

“公主!”原非一把竄過來,跪在她床邊,兩眼含淚。

“這是怎麼回事?”

原非蹙眉,卻還是解釋:“公主和駙馬被賊人逼落懸崖,奴才們找了快兩個月才找到公主,當時公主和駙馬都身受重傷,公主昏迷,奴才不敢貿然趕路,隻在嘉臨關等公主先好起來。”

傅南笙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她,可她一個眼神也沒再看過來。他像是一個等著鍘刀落下的死刑犯,一縷風掠過脖子都驚起一陣戰栗。

“這是在嘉臨關?”

“是啊公主。”

原非沒有說彆的。她這才把目光落在傅南笙的身上,他升起一股欣喜,眼裡泛起光。

“他是誰?”

她的目光清冷無情,視他如陌生人一般。傅南笙有一瞬怔愣,轉瞬撲到床前握住她的手:“你不記得我了?”

原非也愣了:“公主,這是駙馬呀。”

軍醫又被召回來,身後方國公和方霖都進來了。

軍醫又把了脈,在平樂的頭上抹了一圈,搖頭歎息。

傅南笙等著他問:“這是怎麼回事?”

軍醫也摸不準,顫顫巍巍地說:“許是公主受傷嚴重,這才忘了些事情。”

忘了些事情?是單單忘了他嗎?

平樂見著方國公笑起來:“師父。”她也看到了方霖,叫他:“師兄。”

傅南笙心裡一記重錘。她真的忘了他。

傅南笙落寞地從床邊站起來。方國公坐到床邊,拍拍她的手:“好丫頭,受苦了。”

“師父,我沒事。”她看著他們父子說,“師父和師兄不用擔心。”

傅南笙握著拳的手微微顫抖,他幾乎要捏碎了自己的手骨。她那樣乖巧的和彆人說話,一個眼神都沒有看過來。

他不想再看下去,轉身要走,白楓在他身後,蹙了蹙眉。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誰?”聽她的聲音,傅南笙定住腳。

所有人都看向他。

傅南笙艱難地回過頭來,看著她好奇的眼神,酸澀地扯起嘴角:“我是你的駙馬,傅南笙。”

“駙馬?”平樂蹙眉,冷笑一聲,“怎麼可能。”

他拂袖離去,平樂撅嘴。出了門,豔陽高照,白楓扶著傅南笙,擔心他的傷勢。他抬頭看了看,白光刺眼:“真是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