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 終此一生,你都是我的妻。(1 / 2)

渡情 長不辭 3481 字 11個月前

季時卿幾乎是一瞬就被他征服。荒草叢生的心裡,有人建了房子耕了地,在田地裡種下了稻穀,一春一夏的陽光雨水滋潤,肆意生長。

“小九,我不會和離。”他鄭重地說,頭一次做出這樣威嚴而不容反駁的姿態,“你忘了我沒關係,我會讓你再愛上我。終此一生,你都是我的妻。”

季時卿的眼眶有些紅,鼻子發酸。她突然站了起來,強硬地說:“你若不簽這和離書,我便請旨休夫。”說罷她步離開屋子,腳步沉穩,沒讓自己顯得有一絲狼狽。

季時卿躲去了六角樓,趴在桌子上,安安靜靜的。

六角樓下,傅南笙站在門口等。原非走出來,順手關上了門,轉身朝駙馬不好意思地笑:“駙馬請回吧。六角樓的規矩,不得公主命令,任何人不得擅入。”

傅南笙微微蹙眉,白楓抬抬下巴:“你方才不就是自己先進去了。”

原非梗著脖子,挺直了身子瞪著他:“隻有我能進門告知公主門外的事。無公主命令,也是不得上樓的。”

傅南笙仰頭看著三層高的六角樓。聽聞她的寶貝都藏在這裡,庭院四周重兵把守,極是嚴苛。他退了兩步,站在院子裡。

“我在這兒等。”他仰頭朝樓上喊,“祟明寧死,絕不和離!”

季時卿看著他的畫,手指撫摸那個靚麗的身影。好畫觀之可通其感,他作畫時應該是高興的吧。走筆流暢,輕緩細致。她又看向那兩句詩,“萬丈紅塵此中人”。

謫仙一般的豫侯爺,也願下凡留守紅塵嗎?

她的腦子裡亂糟糟的,聽到他朗潤堅定的聲音,走到窗邊,開了一個小縫看下去。秋風蕭瑟,他一襲青衣立於庭中,日光將他照得那樣白。

公主在六角樓待了整整一個下午,日落西山,她也沒讓人進來點燈。

庭中傅南笙一直站著,腿都麻了。白楓上前勸道:“主子,站了一下午,您的身子撐不住啊。咱們回去吧。”

原非站在廊下也勸:“駙馬先回吧,公主怕是要過上半夜才會出來。”

傅南笙站著沒動,問原非:“她經常這樣嗎?”

“公主心情特彆好和心情特彆不好的時候,都會待在這裡。”他指了指頭上六角樓,“區彆就是點不點燈。”

目光所及,沒有一絲光亮。

“她不開心。”傅南笙深吸了一口氣,“做我的妻子,她就這麼不開心。”

原非也不知道要怎麼說。思慮了一圈,最後還是沉默下來。

“若是彆人,若她嫁的是彆人,忘了也會這樣迫不及待地和離嗎?”

若她嫁的人是方霖,此情此景,她會厭惡他至此嗎?

傅南笙的身體裡住了一隻惡犬,撕咬著他的心肺。他的臉色越來越白,眼眶越來越紅。

“隻因為我,不是她的心上人。”

他真切的感受到悲哀,他們曾一起看花燈賞煙火,曾一起踏過雪走過長河,他們同床共枕,彼此相依偎。她那麼堅定的無數次將他護在身後,她為他擋過劍,落過崖,不惜以命相博。

可原來這麼多,都不能在她心裡留下一點痕跡。她可以就這樣簡單的把他們之間的過往忘得乾乾淨淨。

原非身後的門忽然打開了,傅南笙抬頭看去。季時卿邁出門檻,掃了一眼他們,朝原非嗬斥:“你真是膽子越來越大,在這裡院子裡,敢讓人這麼吵鬨。”

原非跪了下去:“奴才有罪。”

傅南笙低笑一聲,眼底泛起漣漪。“小九要怪的人是我,何必牽連他人呢。”

季時卿抬眼看他,如同天際太陽剩的最後一點餘溫。

“你說我們是兩情相悅,你有什麼證據?”

傅南笙啞口無言。

“你看,你又說不出。”她用一種輕蔑的眼神看他,似乎在嘲弄他的欺騙。

正在他們說話之際,六角樓上傳來響動。季時卿蹙眉,當即回身。原非從地上竄起,跟了進去。傅南笙蹙眉,也跟了進去,白楓自然是跟著。

來偷東西的賊穿著夜行衣,蒙著麵,正在架子前將一盒一盒的寶貝塞進包袱裡。

“什麼人!敢偷到我的府裡。”季時卿當即衝了上去,那賊人見狀從袖子裡掏出匕首,在她胸前淩空劃過。季時卿後仰閃過,這本是小菜一碟,可卻險些被他劃傷。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他,這賊的武功絕不會能傷到她。季時卿怔愣之際,那泛著寒光的匕首已逼至她眼前。她連連後退,腳下踩到裙角,忽然向後栽去。

她閉上眼,聽到匕首割裂衣服的聲音。沒有預想的疼痛,她隻聽到一聲悶哼,睜開眼,眼前傅南笙擋在她身前,那匕首刺在他的背後。白楓已上前去擒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