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他們玩的 風雨飄搖之際,如何能獨善……(2 / 2)

渡情 長不辭 3680 字 12個月前

平樂蹙眉:“什麼?”

“方才在京兆府外……”

“哦,你說這事兒啊。”平樂聳肩,“當然是騙他們的,不然方才怎麼走得脫?我一不為官二不掌權,我能管什麼事兒。”

“可你說,七日不解決,容他們到公主府鬨。”

“彆逗了。他們若能靠近公主府一箭之地,城防營豈不都是死人了?”她踮起腳,豪氣地拍拍他的肩膀,“彆擔心,沒人能威脅你的安全。”

傅南笙沉默。

“放心吧,有皇兄呢,不會有事的。”平樂撇嘴,叫原非,“原非,這茶不好,我要喝碧螺春。”

夏侯毅和舒恒坐在桌前,兩人就著幾碟小菜,喝陳年的秋露白。

舒恒飲了盞酒,將盞子重重放下,心中憋著氣,手握成拳捶在桌上。

夏侯挑眉:“你這是拿桌子撒氣呢。”

“那我還能拿什麼撒氣。”舒恒一攤手,酒勁兒上來臉色漲紅,“這事本與灌溉改革無關,卻偏偏都栽在戶部頭上。”

“怎麼與灌溉無關。”夏侯說,“之前農耕灌溉,都是自管自的,雖耗費人力,卻彼此不相乾。現在實踐之法,以管道分布代替人力,將水渠分細,多級分閘,的確節省了不少人力。但是水都源於一處,源頭汙染了,所有灌溉的水都汙染了,才造成如此損失。”

舒恒瞪眼:“源頭汙染了是小人作祟!”

“是小人作祟,但於百姓和朝廷而言,與你戶部也脫不了乾係。”

舒恒氣得又飲了一盞酒。夏侯替他將酒滿上,說:“而且這事也不是栽在戶部頭上,是栽在你頭上。”

舒恒像一頭生氣的老牛。

“不過陛下雖讓你閉門思過,罰你年俸,也是為了保全你。賀相一黨虎視眈眈,若不將你撤下來,你就是他們的活靶子。”

舒恒抹了一把臉,呼出一口酒氣:“我們現在要怎麼辦?”

夏侯蹙眉,飲了酒說:“此事隻怕不好善了。”

“這兩年國庫還算充裕,可若一筆拿出這麼多糧食賑災,明年的日子隻怕就不好過了。如今還是要到地方籌糧,國庫之數能不動就不動。”舒恒拍拍他的肩膀,“於初兄,仰仗你了。”

夏侯搖搖頭,滿是擔憂擔憂:“糧食之事並非症結,幕後操縱之人才是大患,隻恐有人借天意汙糟朝廷和陛下德行。”

舒恒眼珠一轉,瞪了瞪眼睛:“這是要造反?”

“以誠兄慎言。”

他一驚,連忙捂住嘴。

入了夜,季時卿還坐在秋千上晃晃蕩蕩。原非守在一旁,張了個哈欠。

“你去睡吧,不用守著我。”

原非搖頭,抖擻精神:“奴才不睡。”

她惆悵的望著夜空,良久歎了口氣:“六角樓有一幅韓先子的春江圖,你明日一早送去給子霽吧。”

“公主,你不是很喜歡韓先子的畫嗎?”

“贈與所好之人,也不枉費這樣一幅好畫。”

臨到中午,百福樓內賓客滿堂。十三娘穿梭於桌子板凳之間,巧笑嫣然。謝明徹進門來,她便迎了過來,朝他招呼:“謝小公子今日怎麼一個人來?”

“我有貴客在雅間,今日十三娘可得給我上些好酒好菜。”謝子霽挑眉一笑,陳忙抱著盒子跟他上樓。

雅間裡,他坐著喝茶,思及今日出門前原非親自登府門贈畫。他輕歎一聲,風雨飄搖之際,如何能獨善其身。

夏侯毅姍姍來遲,他才換下官服,穿了一身雅灰的輕便的袍子。

“謝小公子,我來遲了,請見諒。”

謝明徹站起來與他相禮:“夏侯大人事多繁忙,肯來赴宴已是極給我麵子了。”

他們坐下來,陳忙給他們添上茶水,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你今日怎麼想起來要請我吃飯?”夏侯喝了口茶解渴,這才抬頭看他。

謝子霽敲了敲手邊長長的盒子,笑說:“我今日尋到了寶,特意給於初兄來看。”

“哦?是什麼樣的寶貝,你還念著我。”

謝子霽站起來,將盒子打開,把裡麵的卷軸拿出來,小心翼翼地鋪展在他麵前。夏侯毅的眼神被卷軸吸引,待看清畫麵,激動地前傾身子仔細觀摩。

“這是韓先子的真跡,春江圖。”謝明徹說,“早聽聞兄長愛收集字畫,書法最愛劉椽,山水最愛韓先子。”

夏侯抬頭問他:“你怎麼得來的這幅畫?韓先子的畫大多因戰亂被毀,流傳下來的並不多,這幅春江圖是他早期的作品,極為珍貴。”

他的激動之情溢於言表。謝明徹莞爾:“我是個不懂字畫的。這幅畫,乃貴人所贈,我也算是借花獻佛了。”

夏侯端正坐好,抬頭看他:“貴人?”

謝子霽坐了下來,點頭:“貴人。”

夏侯的腦子裡飛速的掠過謝小公子的關係網。與他交好的,除了長昭公府的世子方霖,其他都是些豪門閒少。他如今雖在禁軍中任職,卻也不是要職。他口中的貴人難不成是國公府的人?

他又瞥了一眼桌上的畫。韓先子的畫,存世不過十餘幅,幾乎都被收藏在各國皇室,市麵上幾乎絕跡。

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