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相隨 此去疆北,傳遍天下的消息隻……(1 / 2)

渡情 長不辭 3556 字 11個月前

靜安公主暴斃,盛葬於方氏族墓。

兵部戶部兩案,自十六開朝後擺上了台麵。

從這起,貶黜、升遷,從京城到地方,官員變動甚大。原本盤根錯雜的脈係關係,有的被連根拔起,有的被四散打亂,連軍中一些勢力也被清的七七八八。

傅南笙看著眼前的棋局,眉頭深鎖,冷笑一聲:“是我小瞧了這個皇帝,他這招借力打力實在用的妙。”

“沒想到他揪著兵部戶部這兩個案子,深查貪腐和派係,可謂是手腕狠戾。”對麵的人歎了口氣,“所幸我們折損的的人並不多,隻有兩個被牽連。”

“嗬,可惜他現在的掙紮已經晚了。”他落子棋盤上,“這盤棋我下了十年,他若早知入局,或許是個對手。”

“少主放心,河道的事都已安排妥當。”

“嗯。”

二月初,朝堂一片動蕩時方霖啟程回北境。

季時卿和唐蘇兩不約而同地在城外十裡亭送他。

方霖摸摸唐蘇兩的頭,拍拍她的肩膀:“兩兩,此前我與你說的話,你放在心上。”

她垂下眼眸不應聲。

年宴後方霖變單獨找過她,要她不要記恨公主。

他說了公主的苦衷,拳拳愛護之心她又怎麼會不懂?

隻是,方霖啊,你看不懂公主眼裡那放肆的偏愛和隱忍的深情嗎?

她從前是用那種眼光看著你的,如今卻換了人。

唐蘇兩攥緊了拳,驟然又鬆了氣,低聲道:“兩兩知道了。”

他們說過話,方霖才走向公主。相顧無言,他們隻要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麼。這麼多年,默契如初。

季時卿莞爾:“師兄,保重。”

“保重。”

他策馬揚鞭而去,季時卿在飛揚的塵土中漸漸紅了眼眶。此一彆,不知將來再見時又會是何種光景。

世事難如其料。

唐蘇兩回身,看到了亭子裡的駙馬。身後公主問她:“兩兩,你還回贛州嗎?”

她低笑一聲,無限落寞:“回不去了。”

唐蘇兩策馬回城,季時卿在原地站了很久。傅南笙抱著大氅走過來,披在她身上。

“天氣冷,我們回去吧。”

她抹了抹臉,抬起頭。看著她紅紅的眼圈,傅南笙冷笑:“你就這麼舍不得他,身子還沒好這麼冷的天也要出來送他,在這裡望不到背影了也還是不肯走?”

季時卿虛弱地搖頭:“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架。”

他一腔怒火無處發泄,看著她萎靡的臉,陡生一股無力感。那個愛笑愛鬨、瀟灑自如的季時卿好像已經走得好遠好遠。

“回家。”他粗魯地攬著她的肩膀往馬車走,季時卿也不反抗。她垂著頭不知在想什麼,忽然吐了一口血,將傅南笙嚇得魂飛魄散。

季時卿一病就是兩月未見大好,春日最好的時節,她也沒能出門打馬球。

嘉和七年三月,鄭國與齊國同時發難,紹門關與黑蒙關東北兩線開戰。

四月,戶部支援前線糧草。往西北紹門關一線軍隊物資的運輸隊先走合敞平原,入渭州改走水路,逆滄漢江而上,可省下五日路程,直抵微柔城,再有軍營各自分派。往東境的物資走雲迦山,過海河後一馬平川直抵孜源。

可往西北的運輸隊在滄漢江翻了船,往東境的在雲迦山遭遇滑坡,全軍覆沒。

東北兩境的運糧隊卻齊齊斷掉,舉朝震驚。

戶部急籌糧草再赴邊境,刑部巡捕營已派人去事發地調查,這樣巧合而重大的事,顯然沒有人相信是天災,隻不過這幕後之人藏得深,未留蛛絲馬跡,一時難查。

平樂公主府安靜了許多時候,公主這一病竟數月未見痊愈。因她病著,府外的消息皇帝都不讓傳,她每日昏沉,也顧不上思慮旁的事。

傅南笙每日陪著她,給她讀話本,喂她吃藥,儘心照顧。任府外如何驚濤駭浪都撼動不了府裡的平靜。

唐蘇兩自長街策馬而來,到公主府門口,她緊拉韁繩,馬還沒站穩她就跳了下來,直直往公主府裡衝。門前的侍衛將她攔了下來:“唐三姑娘,公主病著,不見客。”

唐蘇兩手中馬鞭一甩,眉目冷峻。“我今日一定要見到公主。”

她作勢往裡衝,大有不顧一切的架勢。傅南笙款款而來,在庭院中迎上唐蘇兩,彬彬有禮地攬住她的去路,朝她拱手:“唐三姑娘,久聞大名。”

兩兩看了他一眼,冷嗤:“駙馬爺才是大名鼎鼎。”

他全然不在意她的諷刺,微微笑著說:“小九病著,公主府閉門謝客,唐姑娘請回吧”

“今日,沒有人能攔我。”她甩了一下鞭子,空中霹靂一聲。白楓擋在傅南笙身前,手按在劍柄上。他伸手擋開白楓,笑意不減:“素聞三姑娘是巾幗女將,風姿不輸男兒。可這裡是公主府,到底不是戰場。擅闖公主府等同謀逆,三姑娘,這可是誅九族的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