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猜我是誰?”
“彆鬨了,Master,”阿斯克勒庇俄斯行雲流水般挪開立香放在他眼睛上的手,感覺到冰涼觸感時的皺眉不知是醫者仁心還是下意識的擔憂,“手怎麼這麼涼?”
立香輕車熟路地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我的手本來就很涼啊。”
“作為病人,應該謹遵醫囑,我記得我有告訴過你早晨要多穿件衣服。”阿斯克勒庇俄斯不聽她的胡謅,從櫃子裡翻出一塊毛毯披到立香身上。
立香乖乖地把毛毯緊了緊,整個人縮成一團,還真有一副十二歲小女孩的樣子了:“因為阿斯克勒庇俄斯先生一直待在實驗室裡,所以我才來找你的啊。”
“我已經給你放假了。”
言下之意就是,請了病假的醫師助手不用來實驗室報道。
“不作為助手就不能來探望阿斯克勒庇俄斯先生嗎?”立香從毛茸茸的毯子裡伸出一隻手,她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袋涼拌海帶絲,“據說這個對抑製大腸癌很有效哦。”
阿斯克勒庇俄斯遲疑一會才接過那袋海帶絲:“我不記得我有教過你把食物帶進實驗室裡...這是哪來的?”
“從伊黑先生那裡順的。”因為感覺他和阿斯克勒庇俄斯先生是一個類型。
立香狡黠地眨了眨眼:“隻給阿斯克勒庇俄斯先生哦,他們三個都不知道這事呢。”
阿斯克勒庇俄斯臉上沒有什麼波瀾,但微微翹起的嘴角還是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如果你想吃的話,就洗好手去房間裡吃。”
因為感覺一直在把阿斯克勒庇俄斯先生當作工具人,一直冷落著他,所以才一大早特意起來找阿斯克勒庇俄斯聊天,要是能逗他開心就太好了。
因為不管是阿斯克勒庇俄斯先生,還是迦勒底的其他人,都是立香重要的家人啊。
因為身體狀況的快速恢複,立香感覺自己無時無刻都有滿腔精力無處發泄,於是在產屋敷的建議下開始教導鬼殺隊隊員體術。接著就有了如下一幕。
“我不行了,無論如何都站不起來了啦!禰豆子救救我啦!”
善逸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抱著禰豆子的腿撒嬌,禰豆子無奈地哄著他,但這一舉動顯然激發了他的鬥誌,更加沒有鬆手的意思了。而已經被氣出白眼的好哥哥炭治郎正一把抱著善逸的腰把他往外麵扯:“光天化日之下成何體統,善逸你這家夥彆逼我出手!”
而真正的罪魁禍首立香依舊精神抖擻,她掰了掰手腕看向麵露難色的鬼殺隊隊員:“下一個換誰?”
已經落敗幾次的伊之助再次出手,這次他沒有先自報姓名,而是使用了他最常用的招式。他身體前傾,將力氣聚集在腿部,野豬頭套的眼睛似乎詭異地發出光芒:“豬突猛進!”
幾乎是閃電一般的動作,而立香隻是微微往旁邊挪了一步,伊之助就不偏不倚地與她擦肩而過。因為速度太快一時刹不住車,伊之助險些撞到一邊的樹上。
伊之助不甘心地轉過頭:“可惡啊。”
“我很欣賞你的招式,但這樣的招式講究的是出其不意,”立香中肯地給出了她的評價,“在真正對敵人造成傷害之前,不要讓ta知道你的下一步會怎麼展開。”
“被老師誇獎了呢,媽媽的伊之助真是太厲害了。”聽到立香的話,伊之助身邊一直擰著眉頭的綠衣少女綻放出笑意,她摸著伊之助的頭,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手隻要往下一點點就能穿過他的身軀。
果然啊,這個少女確實是伊之助的母親。
嘴平夫人總讓立香想起曾經班級裡那些平時總是迷迷糊糊的女同學,她就好像是那種費儘心思喝完一瓶果汁後發現吸管其實藏在底下的那種高中女生。
伊之助對他的母親毫無印象,再聯係一下嘴平夫人的年齡,不難猜到嘴平夫人一定是在伊之助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
是被鬼殺死的嗎?
雖然嘴平夫人的衣著很樸素,身上也沒有首飾妝點,但也能看出她的和服使用的是上好的布料。難不成伊之助原來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小少爺嗎?
“老師,拜托你要多多教導我們家伊之助。”嘴平夫人規規矩矩地朝立香鞠了一躬。
而立香淡淡點頭回應了一下,沒被任何人察覺出異常。畢竟連杏壽郎都沒有向彆人透露立香剛剛擁有的特異功能,那她自己也不能露餡才對。
可即便是嘴平夫人時常撫摸兒子的頭發,在伊之助眼裡,這點溫情甚至不如一片落在他頭上的樹葉有真實感。至今都認為自己是被母親遺棄的伊之助,還不知道自己其實是被深深愛著的孩子。麵對立香的教導,他隻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好不容易把善逸拉到禰豆子安全距離之外的炭治郎自告奮勇道:“下一個請讓我來!”
像炭治郎這樣模式化的攻擊方麵,就能很清楚地看出對戰雙方的特點。雖然立香的身法比起炭治郎更加靈活,力氣也格外得大,但是炭治郎可以利用呼吸法高空作戰,不得不仰頭觀察炭治郎下一步動作的立香很難不被下午的大太陽乾擾視線。
被陽光刺到眼睛的立香堪堪躲過了炭治郎的拳頭。既然這樣的場合對她無利,那就不再給他高空作戰的機會。立香的動作快準狠,每次都在炭治郎想要一躍而起的時候成功阻攔。行動受到限製的炭治郎不得不更改策略,在幾次突襲都失敗的情況下,炭治郎使出了他的絕技。
正與自己麵對麵對戰的炭治郎突然消失,立香下意識尋找他的蹤跡,可她才剛剛轉過頭,就和炭治郎的額頭碰到了一起,發出如同石頭在互相撞擊的劇烈聲響,立香頓時被砸得頭暈目眩。
但多年的體能訓練也不是蓋的,立香隻是眩暈了幾秒就立刻恢複了清醒,不過按照目前的局勢來看,勝者已經是炭治郎了。立香懷疑自己的腦門已經破了,雖然摸上去的時候並沒有血跡,她喃喃道:“這是什麼,固有結界嗎?”
炭治郎在戰鬥終了後立刻道歉:“對不起立香!對不起對不起!”
“沒關係!我早就說過了,隻要不適用武器什麼都可以,頭槌自然也是算在裡麵的,”立香大手一揮,然後拍拍手招呼著癱倒一地的隊員們,“為了慶祝這兩天來第一次有人打敗我,今天的課程提前結束吧。”
隊員們確實也很累了,而且自己也得去找阿斯克勒庇俄斯檢查一下,萬一有內傷就不好了。
立香隻感覺一陣陰冷,頭槌居然是這麼可怕的技能嗎?
“等一下!”在眾隊員都發出劫後餘生的歡呼後,人群中突然有人舉起手打破了歡愉的氛圍,“我還想再來一次。”
從人群中站出來的少年,是與炭治郎他們同屆入選的隊員,也是風柱不死川實彌的親弟弟——不死川玄彌。
在前幾次的交手中,立香已經發現了他體能方麵的弱點,哪怕是不懂行的立香也注意到他不怎麼會使用呼吸法,這就不難說明他的缺陷究竟有多明顯了。可偏偏他有一顆不服輸的心,麵對這樣堅毅的孩子,立香也沒法說出“你太弱了,我不和你打”之類的話,於是她在說完想走的隊員可以先走後,做出出拳的準備動作,點頭示意他攻擊自己。
得到指使的玄彌立刻向立香襲來,可令立香沒有想到的是,玄彌並沒有像前幾次一樣與她進行拳擊類的訓練,而是在立香把注意力放在他朝自己而來的拳頭上時突然收回了手,接著一躍而起,立香首先注意到的,居然是他的牙?!
麵對這樣的奇怪攻擊,立香立刻跳開他的攻擊範圍。玄彌一頭栽在地上,但當他快速站起來的時候,他直直對著大地的牙沒有絲毫損壞。畢竟是這麼高的距離,又是麵朝下,立香在那一瞬間真的很擔心他的牙會直接崩掉。
看著再次向她襲來的玄彌,立香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這孩子,不會是想吃掉我吧。
立香搖搖腦袋,把這個可怕的想法甩出去,之後再次進入狀態。而在之後幾回合中,立香再次發現,他似乎真的想咬自己,甚至在她有一次把他引到樹前的時候,他一時沒能收回步子,居然直接咬下了一塊樹皮。
好驚人的咬合力。
身材高大的玄彌這樣出現在小學生外表的立香麵前,簡直就像是曾經在烏魯克遇到魔獸時一樣。因為兩人身型的巨大差異,再加上玄彌出人意料的攻擊方式,立香一時間居然有些無法招架,畢竟麵對玄彌,她可沒法像對待魔獸一樣下死手啊。
“不死川玄彌!”
場外突然出現的一聲怒吼,打斷了兩人的實戰訓練。沒刹住車的玄彌差點又滑倒在地上,立香立刻伸手揪著他的後領口把他拎起來了。
麵對眾人的驚訝,立香露出一副少見多怪的表情:“我的筋力是B+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