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湛仰頭看床頂道:
“王爺。那年杏花微雨,你說你是果郡王,或許從一開始便都是錯的。再見。此生不見。我們結束了。你不用留我,我自己走。”
舒坦了。說完,人也累了。就這樣倒在床上,啥也不管,胡亂在床上對付了一晚。
第二日外麵又有小廝在喊,“楚公子。您要洗漱嗎?”
裡麵沒人應。
又喊了幾聲,楚湛聽到喊聲,嚇了一跳,趕忙從床上跳起來。昨晚太熱了,他連那件白色的寢衣也脫了,還光著上半身呢。
這要是被彆人看到,還以為他乾嗎呢。
楚湛穿戴完,才又放小廝們進來。
“楚公子。這是您的朝食,和換洗衣物。李總管要我跟您說,王爺估計明日回來。”
看到那一碗什麼不知什麼羹,楚湛眼睛都亮了。管陸十淵幾日回來。最好彆回來了。
他唔唔了兩聲,放人出去了。
開吃。嘿嘿。吃到一半。發現牙沒刷。要不算了?都吃一半了。楚湛看了眼美食,又想反正沒人知道。
吃完,才去漱了個口。
到了中午又有人送飯來。每日三頓都是如此。到了晚間則有人送浴盆,讓他洗澡。
楚湛覺得,這生活也就五星酒店可比了。
到了睡前,楚湛就排演排演要說的台詞,演得倒是真真的,可惜,都是都演偏了。
一連七日。都是如此。
楚湛足不出戶地享受著。
導致,大家對這個楚公子的印象,除了生得可愛,那就是這人從不出屋,吃喝拉撒全在婚房裡。
“王爺七日沒回來,這楚公子一連七天都沒出屋子呢。”
“他在裡麵乾什麼啊?”
“不知道。就是不出來。而且特彆能吃。送給他的都是兩人份的,他全部都能吃完。”
“都說,這陣子京城裡有妖怪,這楚公子怕不是妖怪啊。”
有壽院裡的小廝竊竊私語。
楚湛知道,也裝作不知道。他就是不想出去。屋子裡有的吃,有的玩,出去乾什麼玩意兒。
最重要的一點,關鍵劇情要陸十淵回來才能演。也就是七日後,這期間等於沒他的活。他管彆人死。
打死不出去。是以,楚湛連自己的楚家人也不見。在屋子裡白吃白喝地躺了七天。
但好日子是要過完的。就這樣閒魚了七日後,陸十淵陸王爺,終終於於要回來了。
得知消息的楚湛差點被一口飯給嗆到了,咳了半天。
這意味著,他要走劇情了。
吃了飯,楚湛也午睡的心情都沒了。一想到今晚的重頭戲,就腦殼疼。
連日來排演的東西要見真的觀眾,能不緊張?
楚湛再緊張,也隻能眼睜睜看著夜幕一點點降臨。
一想到要麵對這個威風凜凜的“陸閻王”和他的紅顏知己“沈美人”。楚湛突然覺得眼前的婚房異常親切。
小廝又給他送來了沐浴的東西,但楚湛一點泡澡的心情都無。但還是得泡。劇情需要,楚湛是沐浴過去見陸十淵的。
“那個。王爺是不是去沈全那裡了?”
嗯?那個小廝愣了愣。這幾日都是他負責給楚湛送吃的。也算知道這位主子的性子,隻要他們不說,這楚公子是半個字都不提他們的陸王爺的。
看上去,他都有種錯覺,這楚公子不是因為愛極了王爺而加入王府,而是因為來王府白吃白喝的。可是,楚公子自己也是出身名門啊。
“是啊。楚公子。”這楚公子想乾嘛啊?這都快就寢了。
“沒。沒事。”楚湛凝眉一想。
這事情怎麼光是想想都特彆膈應人。人家都要就寢了,幾乎魚水之歡了都。他去湊什麼熱鬨啊。啊!
但這該鬨的還是得鬨。說什麼也不能讓他們在一起。這就是他這個人物存在的意義。
“我沐浴完,你先彆走。你帶我去找你王爺。我有事情找他。”
小廝愣了愣,這楚公子是乾嗎呀。不是,重點是,這人是終於,終於要踏出房門了嗎?
楚湛沐浴完,換上那身豔麗的大紅袍,要的就是這個效果,這才能襯托出沈全的清新俊雅,又洗了把臉,破天荒的還擦點香粉啥的,顯得自己精神一點兒。
收拾完,小廝都快看傻了。這濃抹的楚公子,比七日前成親還要正式,但人因為七日沒見陽光,麵色蒼白了點,厚重的紅袍趁著他身骨更為纖瘦,一雙眼黑漆漆的。
怎麼說呢。妝太濃了,可人又異常地頹喪,但這小廝覺得,這楚公子有一種繁花壓枝說不出來的獨特的美。
就這樣,楚湛帶著一臉無奈,步履沉重地朝著陸十淵和沈全所在的葳蕤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