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湛回過神,可是他指著神明發誓,他一成仙就在禦獸監了,一直兢兢業業,從未離開過那裡,又如何見過這樣厲害的上神。
記憶模糊,容不得他多想。
混亂之際,有幾個人衝了進來,朝著楚湛就想灑一潑狗血。楚湛反射性就往旁邊躲。狗血全部撒在了他的榻上。
陸十淵毫不留情,立即喝道:“拿下。”
楚湛當時都傻了,“為什麼拿我?”
“你身上為什麼會發光?”
“我怎麼知道?”楚湛無語極了。
“你不知道?”陸十淵道,轉頭問張順,“張天師來了沒有?”
他剛問完,一個道士從門口走了進來,哈哈哈地笑,“哎喲。王爺。不好意思。弄錯了啊。這瓶子是不是一般的瓶子啊。這乃天地正清瓶,專門吸收天地邪氣。這是個好東西啊。吸得越多,這個地域就會越安全啊。”
“你說什麼?”陸十淵萬分不敢相信。搞了半天,是烏龍?他的臉都要青了。抖索著唇。
看到陸十淵如此,張天師估計也非常不好意思,連忙走到楚湛麵前,“這位小兄弟,不知道您師出何處啊,修了多少年道了呀。我師出鳳凰山,是個丹修。可有幸與你結交否?”
陸十淵問:“那你的符咒為什麼讓他發亮?”
楚湛冷聲道:“因為我有這個。”他脫下身上的護身靈甲,這符咒是感應到跟自己一樣的東西,這才靈光一閃。根本不是什麼貓妖出現。
他奪回張天師手上的小紅瓶,“王爺,現在我是清白了吧?”
陸十淵哪裡會承認自己弄錯了。隻覺頭皮都要炸了。他活了那麼多年,還沒弄過這麼大的錯誤。冤枉了好人不說,居然還深陷於這般神神道道的事情。
仿佛打從這楚湛嫁入王府前,他就不會思考了一般。
他什麼也沒說,一臉鐵青地,帶著人直接從屋子裡走了出去。
楚湛看了那榻上的鮮紅狗血,氣得發瘋。他跟陸十淵絕對犯衝。這還沒正式走劇情呢。就鬨成這樣了。煩死了!
陸十淵從楚湛屋子出來,也是氣悶得走不了路。
走到花園裡,坐在一個大石上。他怎麼會犯這樣的錯誤呢。應該是太討厭楚湛了。所以就,……旁人一說,就亂套了。他真的沒那麼懊悔過。
也許是朝中事情太多,各種奏折滿天飛。楚湛的父親楚達抓緊機會各種彈劾,弄得他非常下麵子。他們說一係列貓妖殺人事件,就是上天在表達不滿,實際上,在暗中諷刺他握了太多的權力。
楚湛的大姐楚貴妃是當今小皇帝的生母,她手中權力也有一點。和楚達等人聯合一起對付他。以楚家為首的這一番勢力是繼沈家之後最讓人頭疼的,甚至有過之而無不極。
這些愚蠢的人也不想想,他陸十淵從十歲就開始帶兵打戰,軍功赫赫,要什麼沒有,區區一個皇位,他還不放在眼裡!
張順在一旁看出主子的無奈,忍不住寬慰道:“主子。跟我們也沒關係。是這個楚湛平時就奇奇怪怪的。”說實話,這事他也要背一份鍋。楚湛從楚府回來,他說得也稍稍誇張了億點點。
“……他以前也沒那麼奇怪。”陸十淵歎口氣道。以前是讓人討厭得正大光明。現在他總覺得楚湛彆扭,他也不知自己彆扭的點在哪裡,也許是這個人看到他,再也沒有眼睛放亮。
“是啊。這楚公子被淹了一回,性子都變了不少。”
“怎麼說?”陸十淵問。
“我上次給他講規矩,他聽得還挺專注的呢。若是以前的楚公子,還不把我直接趕出去。”
陸十淵點點頭。
“所以。小的想這楚公子可能真的改性了。”
“是嗎?那倒是好。”陸十淵可煩死以前那個追著他跑的楚湛了。
“所以。王爺。要不……您要是真的過意不去,小的去幫您說一聲對不起?現在的楚公子挺好說話的。”
陸十淵道:“不必。我自己去。”
他可不是什麼拿不起放不下的小女子。錯了就是錯了。該是他的鍋,他絕不會推辭。
現在還是深夜。陸十淵去而複還。
楚湛正坐在那裡發呆,等著小廝等人把屋裡收拾好。他看到陸十淵回來,立即站起來,防備的姿態做得很足。一雙大眼直勾勾地看著他不說話。
陸十淵不看他,走到他旁邊的椅子坐下。
張順非常狗腿地關上了門。那麼晚,還是早點睡吧。他心中想。
楚湛也不知這人回來又想乾什麼。他是巴不得這人趕緊滾,讓他好緩一緩,免得下一個劇情點,他看到他又要吐。
現在他又來了。彆告訴他,這人是想道歉吧。他會道歉嗎他?
“收拾好了?”
“我不接受!”
兩個人異口同聲。
楚湛一下子臉就紅了。他真是太自作多情了!他反射性地以為陸十淵是來道歉的。臉染紅暈,紅得如粉霞飛花,從臉一路染到白皙的脖子,再到胸口,快要發燒了。好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他好不容易有的上風全沒了!
陸十淵看著這人臉紅成這樣,心中思量,果然,眼前的楚湛跟過去的不太一樣了。
“不接受什麼?”他低低地問。
楚湛扁著嘴,還說什麼啊。坐下了。“沒什麼。”
陸十淵認真分析道:“我們也算兩清了。你可是對著我吐了。”
“兩清?”楚湛都不知道該怎麼說這男人的腦回路了。怎麼就兩清了?他可是誤會他是貓妖啊,那狗血差點就潑到他身上去了啊。
如何能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