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十淵也不知他說的是真是假的。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人在拒絕他。他冷笑一聲。他還真的沒被人這麼嫌棄過。

兩人無話，回了王府。陸十淵自顧自去自己的院子睡了。

楚湛也灰溜溜地回到了自己的有壽院。

一連幾日，楚湛估計是又“失寵”了。陸十淵又沒來找他。聽曉銘的意思是很忙。具體忙什麼，曉銘也不知道。

但看曉銘吞吞吐吐的樣子，楚湛覺得此事不妙。

“你有什麼事情忙著我啊。”

曉銘搖搖頭：“公子。也許是謠言。”

楚湛噢了一聲，果真就不問了。他一直是這個慵懶的性子，除非火燒眉毛，不然絕不多管閒事。

“公子。你不好奇啊？”

“既然是謠言，我就不聽啦，聽了堵心。”

曉銘也不知該說什麼。公子這樣，說的好聽點，叫淡泊；說的不好聽，是傻氣。怎麼能什麼都不管呢。萬一涉及自己的利益呢。

兩人正說著。外麵小廝來報，說是沈全來了。他來乾什麼？

“阿湛。我有些話想單獨跟你說。”

“單獨？”楚湛的心咯噔了一下，不會有什麼大事發生了吧？沈全是來刺殺他的？不至於。不至於。那他是來乾什麼呢？不會又是對他表白吧？他讓曉銘等人出去。

“阿湛。你昨日去天一樓了？”

這都知道了？“……嗯。”

“遇上了王爺？”

“……嗯。”

“你們？”

“沒有沒有。”楚湛立即陳情，“不可能的事兒。真的。”他這麼解釋乾什麼啊，跟沈全又沒關係。他本來就該跟陸十淵一塊的呀。可能就是不想介入他和陸十淵的感情吧，在明知道他們也許是一對的情況下。

沈全柔柔一笑，俊雅的臉上是堅定的神情，“阿湛。我實話跟你說。我第一次見到你，對你就有一種熟悉感。我想，也許是我們上輩子見過吧。我就是知道你會喜歡吃梨花酥，也會喜歡喝白牡丹酒。這些東西，我以前也不知為什麼會喜歡做。現在我知道了。”

“……”什麼意思，特地為他做的啊。這沈全好會撩啊，可撩錯對象了。

又聽沈全繼續道：“所以，第一天你對我說的那些話，我也能看出你不是真心的。你一點也不會撒謊呢。阿湛。”

“………”演技有那麼差嗎？不過，現在演的是啥？寶哥哥和林妹妹啊？他也不是林妹妹啊。“噢。”他隻得這麼應一聲。

“無論你跟陸十淵會怎樣。我有些話都想告訴你。不說，我怕自己沒機會了。”

“沒機會？你想乾什麼啊？”以他有限的智商，他是猜不出沈全要做的事兒的。

“沒什麼。阿湛。你要小心陸十淵這個人。他不是你表麵看的那樣。”

“表麵？哪樣啊？”

沈全無奈笑笑，也許陸十淵的皮囊對楚湛來說沒什麼欺騙性吧。這樣也好，“他是武將出身，你知道吧？權傾朝野的背後，是殘忍與毫不留情。他誅殺了我沈家滿門。”

“……”好可怕！！“為什麼單單留下你？”話一出口，他就想到了。這不是因為報恩嗎？因為濃烈的愛嗎？不過，他這個舍友真的殺了人家滿門啊。這麼聽起來就像演的一樣。

“我曾經救過他。他為了報恩吧。為了報恩，就對外宣稱，說他要娶我。其實我們並無任何關係。”

“啊？噢……”其他人聽了這話估計會竊喜，楚湛聽了好生羨慕，敢情就他一個人是陸十淵的妾？這破大綱到底漏掉了多少細節啊！

“這些你都不知道吧？陸十淵比你想象中的要無情、不擇手段。他的野心遠不止此。當今皇上就是他的傀儡。整個朝堂也受他把控著。這些事情光看他的外表是看不出來的。可笑的是，這樣的陸十淵，還是有很多人喜歡著。”

“噢。”那陸十淵還蠻會做表麵功夫的。果然是當皇帝的料啊。所以跟他有什麼關係？有關係的是你自己啊，沈公子！你馬上要跟他相愛相殺了。

這些他從那本大綱裡都看過了。書中對陸十淵的描述，就是殺伐果斷，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以及冷血腹黑啊。他都知道的。

“所以你千萬要小心。不要……”沈全想說出下半句。如他自己所說。他覺得楚湛很親切，無意識地希望他們不要有所關聯——希望楚湛不要愛上陸十淵。

“不要什麼？”

沈全輕歎一口氣，“你多多保重。我走了。”

“噢。好。慢走。吃點東西再走吧？”總吃他的也怪不好意思的。楚湛如是說。

但沈全匆匆而來，匆匆而去。

待人走了，曉銘問楚湛：“公子。他跟你說什麼啊？”

“我跟我說，我們要及時行樂。”

沈全走後沒兩天，曉銘就急匆匆地，臉帶著興奮地跑過來跟楚湛報告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