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這次不是謠言了,是真的,大消息!”
“什麼大消息?”
“沈公子被王爺關到監牢了!”
“什麼?為什麼?!”
“聽說是沈公子等人刺殺王爺,被王爺當場抓獲。連王爺的身都沒靠近呢,就被張將軍拿下了。與他一起,還有沈公子飼養的二十幾個死士,他們跟沈公子聯手必然還有其他餘黨!”
楚湛一聽,這書中劇情來得是讓人猝不及防啊。怎麼那麼快呢。噢。他知道書靈所說的書中世界穩定是什麼意思了!
就是不管中間劇情如何崩,該有的節點都不會少。比如沈全和陸十淵必然會鬨翻,沈全會下獄,陸十淵則會當皇帝,等沈全死後,而他的結局……
楚湛的背脊掀起一陣冷汗,骨頭都要尖叫地裂開了。
他知道自己的後果。隻是他一直在逃避,還心存僥幸。這就好像每次考試,他都知道自己會考崩,他就是覺得也許那一天他的運氣會爆棚呢,他遇見的考題他都會呢。
可每次,考試的結果都好差。考完心情更不好了,也就更不想考試。就這樣形成惡性循壞。
麵對這種答卷,有人如陸十淵一般,每次受阻還是會爬起來,繼續往前衝,不到最後最後一刻,絕不放棄。也有人如他一般,天生沒有這份果敢堅毅,遇見困境,隻想著如何偷懶,如何逃避,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行動。
前者是絕對的王者,永遠的主角,而後者隻輪為配角,是炮灰的命。
書中原主的結局是,被陸十淵抓上城牆,當著三十萬大軍的麵,扔下了城樓啊。
他連老鼠都怕,更彆說,他怕痛怕死,更怕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去。他的貔貅爹娘對他有過一句總結:貪生怕死,好吃懶做。他揮舞著小爪子,在貔貅爹媽邊撒嬌了老半天,要他們收回這句話。
現在他想,他就是這樣的人啊。
想再多也沒用。沈全一下監獄,同時也意味著他又要走劇情了。沈全越慘,他越要去勾引陸十淵。勾引還是算了。楚湛想,既然書靈都對中間劇情不看重,他又何必這麼認真呢。差不多得了。
他更想去問問陸十淵對沈全的態度。不會真關起來吧?那是他的白月光啊!
沈全給他吃過梨花酥,他得幫忙的。
注意一定,到了陸十淵的院子。院外的小廝見到他,也沒攔著。到了書房,張順不在。房門半掩著。此時正是傍晚。楚湛很是好奇。為什麼大家都不在房外伺候呢。
不會在偷情吧?他現在對陸十淵的印象就是那種色批,為了那種事,也不挑人。見著誰就上的那種人。
——畢竟他連他都想碰。
因為有了這個念頭。他也不敢直接進去,就站在門口往裡麵看。恰好開著一條小縫。還沒來得及看。
隻覺有什麼東西咕嚕咕嚕地滾到他的腳邊。低頭一看,先入眼的是一個黏膩黑乎乎的東西,楚湛反射性地以為是老鼠,後退了一步,再看,隻見一道蜿蜒的紅色血液順著他的腳邊流了過來。楚湛這才發現不對,這不是老鼠,是人頭!
楚湛的眼一下子瞪大了,捂住嘴,一聲不敢吭。憋著氣,牙關都咬緊了。
偷情沒見到,見到了殺人現場!
隻聽裡麵傳來陸十淵悅耳的聲音,“到你了。說,背後還有誰?”
“……王爺。我該說都說了。這一切跟沈公子無關。我們背後也沒有人指使。”
“還嘴硬?”低沉的聲線在空曠的房內響起。此刻聽來就像惡魔的低語。
楚湛想了平日裡自己跟這人的相處模式,他看著真的很君子啊。除了那天在天一樓的放肆輕浮,說話也很君子,對待下屬也是客客氣氣的。就算他似乎不太喜歡曉銘,也沒有怎麼對他。
他還這麼輕易地把床讓給他睡。欠了他十一件事,他也讓他慢慢還。還會幫他一起抓老鼠。他還對著他吐了。
原來他說的“兩清”是這個意思啊。那真的是兩清了。他可是對攝政王吐了呀。人家潑他一頓狗血也沒什麼的。真的。潑十次都可以啊。
他還敢讓他睡榻。他怎麼敢啊。
他總算是明白“攝政王”是什麼意思了,也總算是明白沈全那番話。沒點殺伐果斷,如何當仙界七十二武將之首啊。又如何年紀輕輕就權傾朝野?
字麵意思跟現實差距太大了。狗血文誤我!
他好害怕……
他抖著腿就想離開,手原本是撫在門框上的,此時手一鬆,門吱嘎發出了響聲。
裡麵的陸十淵掀起俊眸,“張順,去看看。”
“是。”
楚湛一慌,原來張順也這麼厲害啊。他腿更軟了。走不了了。張順走到門口,看到楚湛,恭敬道:“楚公子。”
回頭對陸十淵道:“王爺。是楚公子。”
楚湛隻聽裡麵的陸十淵道:“那就先到這裡。押後再審。”他說著,隻聽幾下穩重的腳步聲,人已經走到楚湛旁邊,一隻手輕輕扶住他的腰,讓他支撐著不要倒下去。
“看到了什麼?嗯?”男人低沉的聲音在楚湛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