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少卿更不可能說,對所有人演兄弟情吧。
“乘風哥,勞您久等。”
蘇少卿來了。
雨過天晴的太陽已經很好,比起某保時捷,這輛林肯在車內掛了五個粉紅色水晶,生活助理是一個有趣的靈魂。
曾乘風初見到這張臉出現在車內,他手裡的自戀小鏡子掉了。
低頭放包的蘇少卿沒管那麼多視線。
半長發的他往後撩開長劉海,手整整過耳朵的發尾,他往薄肩扣入安全帶,帆布鞋上的白鞋帶充斥強迫症的自律。
見多識廣的大秘書像死前被拔氧氣罐,他手扯扯西裝的下擺,腦子一晃點想站起來,無意外,他被撞得嗷嗷。
目不斜視的蘇少卿不得不看著他砸癟了的頭,“沒關係吧?”
沒太久功夫收拾外表,他白的像一個鬼吧,嚇人了?
曾乘風像條泥鰍般退到一邊:居然不是美顏相機的濾鏡?生活裡這等有腔調的美男子……他來之前問起師傅周牧,對方說……
雍老三是幫忙管一下蘇少卿,他這個表弟讀書碰到難關不得已來找投靠,這兩年會留在雍拓的手上做法務實習,一邊考美國的律師執照。
曾乘風:“師傅,第一次托福拿118?雍拓他怎麼不直接幫人?肯定能回本。”
周牧:“這是雍拓和他的事,彆管。”
他倆去醫院,曾乘風的口才沒把任何一個話題聊壞,兩人還說了很多的雍拓。
蘇少卿拿著雍拓交代助理給他買的熱壓吐司和無因咖啡。他不能吃東西,手在撥弄外賣袋上的訂書針,他初次演雍家表弟的演技還算到位。
“我家停電,他才會留下幫我。”
曾乘風:“你三哥是帥的,老老小小全知道他的魅力大,希望他和那位不喜歡的老婆也這樣和氣,推那麼多個,把他二哥二嫂得罪了,可算答應一個。”
曾乘風還說:“對了,少卿,以後找你谘詢托福,我的英文名是喬克!當你走進喬克叔叔的副駕,從此以後我們三個人是一夥的了,隻等你三哥的老婆了哈哈哈哈哈哈……”
蘇少卿記得他昨晚的措辭挺公式化,不由得把這雙轉為善意的眸當朋友。
後來再說雍拓的隱婚對象,蘇少卿基本打岔過去。
他來醫院,敲門,走進預約的科室。
一個主任級彆的老師在,握手的二人關好門,蘇少卿把需要解開衣服的檢查做了,老大夫扶他,“給,喝點熱水,一部分結果你和我談談,你得慶幸,以前這種檢查都是保密的,現在讓你們提前知道了,為的是相互關愛,理解。”
老大夫覺得蘇少卿長這麼大挺不簡單,傷疤體質,小時候被父母……不愛為什麼要生一個孩子呢。
老大夫:“你倆為什麼急著發喜糖,說說?”
蘇少卿回神,要撒謊,反放在膝蓋上的雙手收起來了:“他和我是大學的時候認識的……覺得很有共同語言,現在想結婚了……”
大夫得知蘇少卿沒有與人性|生|活過,他對男性,女性一竅不通,埋在學業成績裡的他至今根本沒喜歡過人。
他的臉越說越像一根棉簽,這顆軟棉球毫無血色,他捂著生疼發冷的腰腹,說他能撐,心卻像往外滲出淒慘的人血,好讓人生憐。
老醫生聽懂了,指指報告說這個檢查也有小問題。
“你們倆是因愛結合就好,心態不主動,還都保守……你看看他的。”
蘇少卿是第二次聽人這麼說雍拓,他來回掃過,攥著報告說沒看出雍拓的毛病。
大夫老神在在幫助二人打通登記證書前的婚姻小秘密。
“你們沒經驗,你這身子,和他過上那種生活要有心理準備,相愛的人最開始的每一次會疼一疼是肯定的,新婚之夜不要蒙頭轉向,過程中多溝通,多提意見,雙方激素湧動的荷爾蒙會緩解疼痛,對,瓶口沒開前千萬不要急吼吼,他打不開,你要放鬆。”
“大夫。”
老大夫聽出他不放鬆:“怎麼?”
“不用管我,我想讓我師哥對新婚之夜留下好印象,他第一次結婚……有沒有……激素少一點,不容易依賴的藥,”蘇少卿扶著額頭,“您還是給我開點藥吧,我不忌諱求醫。”
老大夫特彆真誠:“不用,一個人對你掏心掏肺的愛,才是幫你的止痛藥,幸福是人類唯一沒有副作用的解藥,就是挺容易依賴,你要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