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阿姨寵愛 (羞羞羞)……(1 / 2)

蘇少卿像懸梁者自儘般抬起脖子拽了背包帶,被人叫卿卿,他的胃部洶湧,他想起自己早已忘記這個讀法像撒嬌的小名,過去童年記憶裡會叫他卿卿的,隻有父母。

“真的是卿卿嗎?快進來看你的新家裝修,看合不合心意……”

門口的雙向監視器裡,初次見麵的慧姨端著兩隻手,她用精致的簪子挽住頭發,穿了一條過小腿的中式改良旗袍,而且阿姨的麵部生得好婉約大方,她笑著用戴一對白玉鐲子的手腕招了招。

“卿卿一看就是狀元郎。”

蘇少卿被這種隆重的著裝禮節折服了一把。

他覺得穿破T恤見人是不太有禮貌。哪怕阿姨強調,房主是他,他都不敢進去。

“怎麼了?太感動啦?”曾乘風停住問他。歐風花園房從門外到主屋子有一個小花廊。

蘇少卿在這頭,向老天爺批發一次的人生魄力又有點沒了。

在曾乘風他們看來,雍拓隻是想的周全,這對表兄弟挺夠意思,他們不會想到兩個人的關係是即將隱婚的同性伴侶,在大家的注視下,他太不注意距離和分寸會讓協議露餡。

“嗯,很感動,三哥……他從小對我好。”蘇少卿繼續拿穩他來“借住”一段日子會走的身份。

蘇少卿提箱子走了過來。

他對秘書有問必答,永遠一臉溫吞水,走路時儘量不多踩一塊碎冰紋的玄關台階,曾乘風沒不耐煩,蘇少卿是江南水鄉長大的,和雍拓住,慢性子挺好。

慧姨先去開前麵的門了。

她領著他們進了有兩排欄杆的過道,屋內係統啟開水晶色的推拉門,滿屋的綠植花卉沐浴在陽光棚裡,一個可供主人喝茶看書的陽台小幾鋪了摩洛哥風的茶巾,桌上有摩卡壺,一壺凍鴛鴦,一盤甜品,蘇少卿感覺到了他沾上雍拓光的生命是多錦繡,有光彩。

繼續進家門,在方形地暖塌下去一塊的大廳,家裡的掃地機器人用開機聲歡迎他來這裡。

水晶燈把氛圍變得如十八世紀的外文電影劇情,房有整整三層,蘇少卿把撫摸雲端的手放到樓梯扶手一下,聽到中央空調在滴答啟動。

“……這也太大了,逛公園呢……”曾乘風和蘇少卿拎著電腦,外頭挺熱,一吹吹風是蠻涼快。

兩個人帶了好多衣服,肯定要找房間放,但他們對新家有點摸不著北。

慧姨拐了出來,她提走書包,她知道蘇少卿去過人來人往的醫院,還拿消毒水噴了一下兩個人的手心,接著放下踏腳墊和拖鞋。

蘇少卿顧不得腹部連綿不斷的疼痛,他直起腰趕快認識了阿姨。

慧姨給他倒水,蘇少卿坐在沙發上,他加了住家阿姨之一的微信。

大家在新家敞開聊了兩句。

慧姨倒了三杯馬蹄水,蘇少卿合手接過一隻梅子青色的瓷杯,隻有他用這個款式。

崔乘風讚許雍拓的審美有時候挺童趣,因為蘇少卿拿起來的杯底畫了一個小長尾雀,手晃動飲料,小鳥會隨光影展開翅,合翅膀。

慧姨說:“雍先生是個好哥哥,這個喝水杯是他說買給卿卿用的,他大清早還讓王雄秘書送了一張床過來,說是給卿卿的,我簽收好先放二樓了。”

蘇少卿沒忘掉挑床的事。

他記得雍拓說,以後和兩個阿姨怎麼處理人際圈,交流工作意見,提每一階段的獎金,蘇少卿要學。

【隱婚協議第二條,雍拓是一家之主,他的工作是做賢內助。】

但他沒乾過這種事,他還喜歡拉著臉,僵硬冷漠到不會笑一下。

可他知道必須謹慎些,這種被捧上一個高度的對待不是他目前應得的,他和雍拓沒感情。再說他真的不算有見識。雖說有文化知識,蘇少卿還是感覺自己可能會糟蹋了錢,做的馬虎,雍拓不可能慣著一個認識一天拿人那麼多錢的虛榮心患者。

一個因為那些人生高光和知識內涵讓很多人追求,也確實心臟無暇通透的病弱美男子,他散落肩頭的長發齊齊落在脖子衣領裡,卻是陰暗自卑的角落生物模樣。

慧姨的眼睛清澈明朗,發現蘇少卿心事重重,她用手背貼這個冷冰冰的小臂,細膩的女性很會琢磨其他人的心理狀態:“你暈車了嗎?早上做一個常規檢查,手臂的血管還怎麼在流血?棉球都紅了?你的腿還在抖……”

蘇少卿慌張抬頭,無意之中往靠墊支起來的腰肢更牽動腿根,他的隱藏不適又來了,痛……

曾乘風變了臉,他往上擼蘇少卿的袖子,見蘇少卿的手指抵著那枚血淋淋的棉球,他才發現一根細細嫩嫩的胳膊早已發白轉紫:“真的?這怎麼了,少卿,怪我路上忘記開窗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