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少卿完全順著雍拓。
“我是你的。”
雍拓慣性回答:“嗯,我也是你的。”
不過一般男人第一次對你說這話還是聽聽算了,他們現在純粹是激素上頭,互相哄哄。
他老公還看到了那張貼衣服藏起來的婚檢結果。
雍拓這會兒挺騷氣側漏,他拿起報告,裝模作樣說,“我看看你的具體情況和報告說的有什麼不同,第一行是什麼。”
蘇少卿:“我的……三圍。”
他還帶點哭腔,手捂腿說,“我有些地方真的不好看的,彆看了。”
雍拓被迷惑到了。
特定情況的眼淚果然是殺人利器。
光是再聯想看胎記的細節,雍拓已經又有點口乾舌燥,他捏捏肩,抱著蘇少卿往下看。
但他還是沒發現蘇少卿沒經驗,這一項不會在報告裡挑明說。
雍拓光是注意那些說不完的養鳥好處,“你腰圍這麼瘦,臀圍倒挺翹的,這是不是天賦異稟。”
蘇少卿不吱聲,他發現了,這大花膀子的流氓成天用他會害臊的弱點調戲他。
因為被雍拓帶進金屋裡照到一縷陽光,蘇少卿的傷痕累累前所未有地恢複了很小的一點。
他開始學習願意被養進金窩銀窩裡疼的狀態,第一件事就是不還嘴。
雍拓曾說他養不動貓狗,嫌臟吵。
蘇少卿不掉毛,吃的不多,他如果懂一點夫妻之間應該彼此關照的事,雍拓或許也會摟摟好一隻褲腿被小雨點打濕的長尾雀兒,他本來也說過好好養蘇少卿兩年的。
雍拓在床上梳理一下新關係,突發奇想道:“不想在家吃也沒關係,想睡到幾點?我晚上開車帶你出去玩。”
蘇少卿把耳朵支起來聽,心裡有兩個人在搏鬥:“我們兩個人出去吃外食嗎?慧姨給我燉的湯怎麼辦?”
很明顯,他想讚同自己,又顧著他人。
雍拓挺愛琢磨這隻要麵子的蘇小鳥,他沉住氣說:“你不想吃,她會做好後續處理的,我支付酬勞給她,她在任何地方儘心照顧好你是一種工作方式。我帶你去我一個明星朋友開的打邊爐,那家海鮮和牛肉丸不錯。”
明星店?
他參與進去會和雍拓的生活日常靠的更攏嗎?
蘇少卿好像還是感覺過意不去。
不過他不會在這種時候反駁雍拓的。
蘇少卿點頭,
“我們六點出去吧。”
“那你去衣帽間自己找衣服,曾乘風送你的禮物,自己挑一件合適的,喜歡表去我的櫃子裡選,有一支黑水鬼是我買了送你的。”
雍拓做完此舉把襯衣拿來扣好,他拎著皮帶扣,突然發現蘇少卿的眼神不對,他回頭拍拍蘇少卿柔順單純的臉頰痣。
蘇少卿馬上盤著腿坐。
他恐怕生怕態度引發誤會,或者自責的表情漏出來。
雍拓的眼神斜視過來,用皮帶頂他的額頭說:“你彆答應了我,最後一路上不高興,然後和我吃燭光晚餐也這樣。”
“我沒那個意思……”蘇少卿用所有的力氣對雍拓搖頭發誓,他不會這麼不尊重丈夫。
他的理智目前和雍拓的世界是靠攏的,但他要把剛剛那一刻的思索全部說出來是丟臉,蘇少卿悲哀的心臟不過是在想,他從小好像都是這種自我綁架的高道德性格。
他當辯論隊隊長,做李哲的師哥,也總愛照顧彆人的感受。
不管他呆的是一個怎麼不齊心的團體。
那個在大環境裡乾最多活的大好人總是他。
大家看上去好喜歡他,天天叫他,少卿大神,少卿隊長。
他當時總想每個人好,不圖什麼。
可後來,居然真的一個人也沒回報他,還坑了他,蘇少卿到現在都想不通。
他不敢和雍拓說,他還沒能擺正心態,要是長此以往,他恐怕雍拓會有意見。
“三哥,對不起。”蘇少卿很想表達歉意,他越說越反感自己的毛病,一個成天委屈自己的人真的是這樣,他挺活該。
雍拓沒有不管他眼淚又要掉下來的傷感情緒,先坐下來教他堅強點。
被胎記取悅,雍拓今天出奇地顧家,他覺得老婆沒進入富太太的心態:
“沒什麼過意不去,人不是為了照顧彆人的想法而活的,你可以對任何人友好,我也不是讓你養出使喚人的脾氣,但你們是主顧關係,頭一個月,本來就是住家阿姨們了解你為人的時刻,她們拿那份工資收入的。”
“我知道了,”蘇少卿懂了這層道理。
雍拓:“還有,你未來和人交心,先不能一廂情願,要知根知底。你處久了,發現彆人真的不錯,以後多的是真心。”
“嗯,你說得對,”他老婆好會賣他麵子,但蘇少卿還不放心,他得保住太太的鐵飯碗,“我刪掉那些人的微信就是怕他們以後找來借錢……我爸媽離婚就是被親戚朋友拖累了……要不,你看一下?”
他拿出做人妻子的態度,這兩年的夫妻生活就是另一種職場,他和慧姨陳阿姨也許更像是同事關係。區彆在於雍拓給他的職位更高,待遇優厚。
雍拓自己都沒加蘇少卿的微信,他也不想盯老婆的手機,他托起戰戰兢兢的小鳥頭:“我不看,你聽懂就行,一次性刪那麼多人,你累不累。”
蘇少卿能擺脫過去那個爛泥塘般的環境,他真的不累,就是心境悲涼,但他直率地告訴他老板,
“我讓你教我太多次了,其實這次是他們主動刪除我的,我不想應付那些虛偽人情,所以群發了一個消息,說我欠了網貸二百萬,剛說要借錢周轉,他們嚇得全把我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