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再醒,傍晚那團好暈黃的夕陽色彩鋪滿了二樓陽台。
蘇少卿做了一個夢。
是關於他被父母反鎖在家,三天才被房東發現的事。
時間長了,他類似幽閉恐懼症的視角下早沒有爹媽讓孩子不許開口的臉,他卻分明目睹一扇怎麼弄也打不開的生鏽防盜門。
他能活命是靠聞鄰居家的飯菜油煙。
和他想告親生父母。
這個夢是他上大學的理由。
但命運從那時把他徹底關在了門外,他一路走來的日子真的好倒黴,誰又能猜到獻出婚姻這個籌碼的蘇少卿不用再管那麼多事了呢。
嗡嗡。手機在震動。
這不是趕法學早課的鬨鐘。
更不可能是催論文。
在大被窩裡的蘇少卿不習慣又軟軟地動了動。
他知道把那個破畢業證一丟,他現在自由了,以後有無儘的時間能躺平睡覺。
但他習慣性掙紮一下的害羞模樣明顯是被屁股上的手鬨不好意思了,相應的他的噩夢也被他丈夫摸得跑光了。
雍拓目前還沒離開過他們的婚床範圍,他在等新來乍到的老婆不迷糊,然後下樓陪他吃晚飯。
他下午和蘇少卿躺一會,嘗到了婚內的愉悅,身很爽快,心也鬆不少。
以前的雍拓隻想事業,沒空和人來點花前月下的床笫之樂。
蘇少卿解了他的戒心,雍拓在想,不能讓蘇少卿再怕他了,他得養養熟,讓蘇太在豪門少婦這條路上成長起來。
樓下的慧姨也來過微信,說她給蘇少卿燉了一盅醃篤鮮,這是道和蘇少卿氣質相似的江南名菜,主打筍子,臘肉和豬一字排三種食材一起燉的鮮美白湯,得放砂鍋裡慢煮。
蘇少卿這個慢性子是愛喝這口慢火細燉的湯的,如果是以前,他絕對能配著醃篤鮮吃碗糯糯軟軟的白米飯。
但蘇少卿中午實在吃頂著了。
積食乏力的他窩在雍拓的懷裡躺平,他軟趴趴翻不過身,他這個被欺負慘的狀態明擺著又不太想吃飯了,他隻想在舒服的大床裡對全世界藏起來,閉眼睛做快樂的大頭夢。
雍拓也不缺那個金錢和時間,用腿碰碰他,“那繼續躺下多睡一會兒,我也不餓。”說罷他又讓蘇少卿把床邊的手機遞給他一下。
所有東西是他買的,蘇少卿很老實,他用手指劃開了個人的密保鎖,蘇少卿心裡猜測雍拓可能準備查交友。
誰料雍拓卻沒刺探看新婚妻子的隱私,他在微信上虛晃一槍,輕鬆把蘇少卿的穀歌輸入法快捷語設置成了:老公晚安。老公我吃了。老公我睡了。老公我很乖很聽話。
蘇少卿一激靈就醒了:“嗯?”
雍拓樂了一下,嘴角上揚,痛快地還回手機:“記住這四個回複了?以後我會查崗的,非不正常情況請做到這四點。”
蘇少卿臉紅壞了,嗓子發炎般啞了,他欲起身:“嗯。要不下樓坐坐吧,不是吃就是睡也不好。”
“你不想抱著三哥睡覺?”雍拓作怪著撓撓他招人心疼的骨架子。
蘇少卿好癢,他們重新滾在一起,有過一次倉促交心,初次隱婚裡的二人世界還是溫暖如春的,雍拓搬出醫囑,“大夫說讓你勸我學好,不把你一日三餐養的白白胖胖,從此收心,退出花花世界,我怎麼算棄惡從‘善’?嗯,對了,一“日”三餐?總得先完成第一項了再說……”
蘇少卿奄奄一息躲這個身材超碾壓他的大惡人,他求饒半天不行了,沒用。
一番鬨騰。
手機差點掉地上。
麵紅耳赤的蘇少卿被收拾的服服帖帖。
雍拓開始催他換新婚之夜那天要穿的新睡衣。
試穿中的蘇少卿平攤開身子,他抖得厲害。
雍拓訂的婚床,送給他的睡覺衣服除了特彆貴,還都是酒紅色的。
蘇少卿本來就白皙。
當說話輕聲細語的病弱美男子穿著一身葡萄酒熟醉後的美豔絲綢睡袍,他特彆美,是一種必須有人袒護的弱柳扶風,這美讓他的丈夫願意花重金捧這個家境貧寒的師弟做掌上明珠,包攬他的欲望,傷疤和自尊。
等雍拓幫他穿好腰上的帶子,蘇少卿繼續靠著丈夫胳膊上的野性紋身,雍拓見狀手拆禮物般撩開了一半絲綢睡袍的前襟。
蘇少卿被逼問出嫁進雍拓家大門的基本態度。
“吻我。”
“嗯。”
“主動點。”
“嗯。”還是慢吞吞。
“少卿,主動點。”雍拓嘗試著第一次叫他名字。
“嗯嗯。”
蘇少卿的反應更主動了。
在嘖嘖的水聲裡,雍拓拱拱他的額頭。
“這次是我逼你的嗎。”
“ ……不是。”
“被其他人摸過這裡嗎。”
蘇少卿沉默,雍拓也沒較真,“那我要你說,以後不看彆人了,你都是雍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