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聽說了嗎?那春神又去欺負那小仙官了。”
“我當然知道了,你看看他那副黑臉,一看就不是個好惹的主,還是快些走吧,如果是讓他聽到了,指不定怎麼折磨我們呢。”
“哎,走吧,走吧。”
鳥鳴澗裡都是歎息聲,動動腦子都能想到,是因為今日天庭日報上的言論,再次震驚了天界眾人--《春神竟當眾為難下界小仙:這究竟是神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主人公春神正氣的委屈極了。
“有沒有人管一下,現在報紙上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嗎,又是我,怎麼又是我!這群人沒我是活不下去了嗎!”
謝霖笙現在是真想讓那人,看著自己這人畜無害的臉龐,再看看這寫的是什麼東西!
“殿下消消火,外界的人自然是不知道你的本性的,何必這麼大的火氣呢?”一旁的晏殊已經不知見過這幅場景多少次了,十分熟練的安慰著。
“晏殊這話你都說了多少次了,百年來有一個人聽進去了嗎,真的沒人考慮我的感受嗎?”謝霖笙深深歎了口氣,拿著茶杯的手微微顫抖著。
“殿下,你想想,若每次都是因為這種言論氣著了,若是氣壞了身子,那可怎麼辦?”晏殊一臉微笑,手上不急不忙的又沏了壺茶。
“我的風評都被這群人敗害了,我也是想不通,我又不是一副糟心的冷麵樣,怎麼到處傳我訓斥他人?”
謝霖笙捏了捏眉心,深深歎了口氣,當時明明是那小仙官撞到了自己,自己也沒多說什麼,看對方急忙道歉,擺了擺手。
結果竟然傳成了這個模樣。
“也許是殿下當時一人屠殺魔族那,英姿颯爽的身影在眾人眼裡久久不失吧。”晏殊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領愈發爐火純青,謝霖笙淡淡瞥了一眼。
“睜眼說瞎話的本領,你倒是越發熟練。”謝霖笙再次深深歎了口氣,把人全都遣走,留下自己一人在殿中。
謝霖笙飛升到現在已有三百年之久,三百年前自己是那凡界最讓人敬仰的修士,一朝飛升變成了掌管四季之一的春神。
一飛升就接手了當時最棘手的魔族之災,一人一劍將鬨事的魔族屠了個乾淨。
但不知為何,給這幫同僚留下的印象卻久久散不去,現如今在他們眼裡自己還是那百年前凶神惡煞的春神。
謝霖笙憤恨,本就是奇了怪了,自己長得不比那冬神和善,乾嘛一個個見了自己都要跑。
三百年了,還真沒幾個跟自己有點交情的。
“我究竟是造了什麼孽,記著以前就沒幾個人跟我一起聊天,現在倒也如此。”
饒是外頭的柳樹在怎麼飄揚,也讓謝霖笙提不起半絲興趣,鳥鳴澗身為曆代……其實也就兩代春神住的地方,自己接管了職務後,可就變冷清的要死,方圓百裡不敢有任何仙官靠近。
“這天庭上的靈本就冷冰冰,沒一個人味兒,一個個見了我都像躲瘟神似的,那我還不如回凡間住著呢。”
……
……
謝霖笙眼睛一亮,有道理啊……
凡界現在大概分為修士和皇族兩個陣營,而謝霖笙是三百年前從凡界清沐山飛升上來的。
其實身為修士的那些前塵往事,自己也已經忘得差不多了,掌管春種之事百年,這百年間也沒下過一次凡。
是了,春種之事確實輕鬆,不像那些武官,三天兩頭就要到處亂飛,處理各種爛攤子。
可能有時還需要隱個身形入塵去,隻不過說來奇怪,那些武官隻要下去一兩次,就必定要在自己門前罵一通,也不知道抽的什麼風。
一般來說,天庭是不可以插手下界之事,同理魔族也不可,萬事都講究的一個緣。
隻不過也有特殊的,像那種幾百名大信徒,聯名請願去拜了個某個神像,而那的神官就要處理這種公務,說不定還收獲點信徒呢
但近十年這種事情可謂是越發越多,能看得出來下麵能用的修士是真的少。
神仙分兩道,一道天道指令,自然孕育而出;一道便是修仙飛升,謝霖笙是這三百年來唯一一個飛升上來的,而在他之前飛升上來的人都已經是五百年前的事兒。
掛在飛升台前的那大鐘,當初因為常年無人打理,差點還砸到了剛上來的謝霖笙。
“唉,可悲,可悲,也不知道他們下麵都在忙些什麼。”謝霖笙整理著自己手頭上的消息,順帶思索了一番跑去下界的可行性。
飛升這事兒也不難,修煉到一定程度,雷劫一劈,挺過了就行了,隻不過是舍去了那紅塵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