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念站在大展廳的角落,看著在人群中端著酒杯與人交談甚歡又悠閒自若的年輕男人,寬肩窄腰,頭發絲都透著金錢的味道,他應該是這些大腹便便的成功人士中,最年輕的了,聽人人喊他“喻二少”。
男人在她目不轉睛的盯著他所在的方向時轉了過來,總感覺這人的輪廓有些熟悉。但方念是個近視眼,看不清臉,也看不清是否與其對視,就若無其事的轉了視線。
她在招聘廣告上看到禮儀兼職的信息,價格是她半個月的生活費,沒做任何猶豫就來了。培訓了一周才拿到了這份工作,來之前沒想過竟是如此的大場麵。
若是在這裡總與人眼神交流,很可能就發生讓人錯意的故事,這也是培訓時被告誡的一部分,她隻想安分的拿錢走人,千萬彆出什麼意外,還等著拿這筆錢改善一下夥食呢。
“啊,對不起對不起,喻二少我不是故意的。”
一個穿著和方念一樣的禮儀服的女生正拿著白色手絹要擦男人的胳膊,邊道歉邊欲上前。
男人的手肘處的黑色西裝上有一些深色印記,旁邊的地上放著托盤,酒杯橫倒在上麵。
動靜不大但也不小,吸引了一部分人的視線,但似乎所有人都覺得習以為常。
“真是蠢貨,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就耍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周黎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她的身邊,跟她小聲吐槽,方念沒說什麼,給她一個“安啦”的眼神。
周黎的學校和她的學校毗鄰,二人培訓的時候分在一組,漸漸就熟悉了,這個女生就是這樣大大咧咧口無遮攔,但相處下來二人卻偏偏互相對胃口。
灑酒的那個女生方念也認識,叫,李智,是她們專業的,年年成績前三,不過方念和她不熟。
“方念,帶喻少去貴賓休息室清理一下,周黎,接替李智任務,等等,先把她給我弄走,彆在那丟人現眼。”
二人耳機裡皆傳來組長氣急敗壞的聲音。
同樣氣急敗壞的還有周黎,二人行動之前周黎壓低聲音在方念耳邊吐槽:“靠,本來老娘當個機動人員輕輕鬆鬆就把錢拿了,這蠢貨非要弄這一出。”
方念也有點怨念,她的鞋不合腳,光是站在這裡做做指引工作還好一點,走起來的時候非常磨腳踝。
耳機裡穿來組長催促的聲音,二人趕緊上前處理情況。
“喻先生,我帶您去休息室清理一下吧,請隨我來。”方念走上前,拿出她最恭敬的態度說。
俞嘉年看了她一眼,然後又轉頭對身邊的助理交代了兩句。
“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