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杬一甩掉拖鞋,用腳背在江赫胳膊上蹭了蹭,“喂,醒醒。”
江赫沒醒,一直等到林杬一蹭到第五回時,他才腦袋一歪,醒了,勉勉強強地眯開眼,“嗯,杬一,你呀!”
“你這不廢話嗎?這我家,不是我還會是誰?”杬一蹲下身來,湊到他跟前,伸手托住他的下巴,眼睛在他臉上掃視了一圈,“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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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赫推開了林杬一的手,微微地有些搖頭晃腦,像宿醉未醒似的,把那塑料袋往前一送,“給你,路邊買的。”
林杬一接過來看,裡麵是一袋子枇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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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不回家去睡?”
“家裡沒人,”江赫咕噥道:“不喜歡空蕩蕩、黑漆漆的家。”
聽說話的樣子,看來是真的宿醉未醒。
林杬一便忍不住湊上前去嗅了嗅,確實,有一點點的酒氣。
難道他跟徐淮打完球後,還去喝酒了?這麼兩個來回,就熟稔了嗎???
算了,懶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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杬一起身,又用腳背踢了踢他,“喂,起來,回屋裡睡。”
那大憨便搖搖晃晃地起來了,跟在林杬一身後進了屋。
林杬一指了指洗手間,“洗澡”,又指了指沙發,“睡這。”
“嗯,”江赫極其聽話地進了洗手間,三分鐘後就裹著林杬一的浴巾出來了,往沙發上一倒,一秒鐘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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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往常,林杬一肯定要嫌棄幾句,畢竟浴巾這東西是貼身的東西,他不想老跟江赫共享貼身的用品,但這會兒,他卻忽然什麼也不想說,隻是覺得心裡安穩了,困意也上來了,想想明早是周一,得一大早起來上學,於是乎急急忙忙地管自己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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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又是到廖雪回來,兩人才醒,廖雪對江赫睡沙發這種事情頗有微詞,走到臥室去,說了林杬一兩句。
“你怎麼能讓你哥睡沙發呢?沙發太軟了,對骨頭不好!都這麼大人了,還這麼小氣!”
林杬一心裡苦哈哈,他媽怎麼也很江赫一樣顛三倒四?江赫怎麼又成自己哥了?
他隻能安慰自己,算了算了。作為獨生子的他從來就沒有享受過獨生子的待遇,他都懶得抱怨了,他怕抱怨多了,自己得成為第二個祥林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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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雪又風風火火地給她兩兒子做了一桌子早餐,自己在陽台上哼著調子洗衣服。
兩個人帶著困意吃早飯。
“杬一,給你提一個醒,”江赫冷不防說道。
“什麼?”林杬一大感意外:活得跟個二流子一樣的江赫居然要給彆人提人生忠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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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徐淮,你儘量離他遠點。”
林杬一愣了一愣,“我?就沒跟他近過。為什麼要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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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赫把埋頭吃麵的那張臉抬了起來,指著自己略微有點發腫的腮幫子給林杬一看,“喏,你看看。”
“他打你了?”林杬一露出極其不可思議的神情來,“他憑什麼打你?”
“不是他打的,是他司機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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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機?”林杬一腦子裡立馬浮現出了日料店的那個男人,露出極其不可思議的一副表情,“他司機這麼囂張嗎?為什麼打你?”
“我看啊,他司機多半是他家裡人派來監視他的,也許是他以前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吧,所以現在家裡人管得特彆嚴。這個司機據說以前都是跟他爸的,現在就專門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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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為什麼要打你?他管的是徐淮,沒那個資格來打你吧?”林杬一還是迷惑。
“我們本來球打得好好的,結果他司機來了,不由分說讓徐淮回去,徐淮不想回去,他就在當庭廣眾之下,扇了他一巴掌,要扇第二巴掌的時候,我上去攔了一下,就這樣挨了他一拳。那司機絕對練過,有點架勢,我們幾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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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杬一大為不解,“區區一個司機,能打老板家的孩子?你不會是在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