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赫就快要擺出一副愛信不信的姿態來了,但是他覺得最好還是正兒八經地說話,“你信我,總之,還是離徐淮遠點吧,他那個人,有點危險。我不知道他加你微信要乾什麼,總之你儘量離他遠點,搞不好,他還真有點抑鬱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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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杬一皺起眉頭來,“抑鬱症?”
江赫:“反正,我也是聽人說的。”
林杬一:“那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還約徐淮一起打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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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赫搖頭,“不不不,我沒約他。我是跟初中的那幫人一起打球,就在江邊,錢王射潮那地方,打到一半,無意間看見有兩個人在江邊走來走去,感覺很怪,就好像……怎麼說呢……因為是在江邊,所以我們這些打籃球的人都覺得這兩個人是不是想不開,要做什麼傻事。”
林杬一有點聽不明白了,“這兩個人是誰?”
江赫:“我們就上前搭訕了,走過去一看,才發現是徐淮。”
林杬一:“那另外一個呢?”
江赫微微地皺了皺眉,“他女朋友吧?要不然,一個男生帶著一個女生大晚上地在江邊晃蕩,不是男女朋友,還會是什麼關係?當然,這是我猜的。那女生挺漂亮的,叫薑凡真,看起來也不怎麼愛說話的樣子。”
林杬一滿心狐疑,徐淮不是同性戀嗎?怎麼還會有女朋友?難道是個雙性戀?那他的私生活還真是有點亂。
“有這麼湊巧嗎?”
江赫:“就是這麼湊巧,我一看是他,就叫他一起打籃球了,他女朋友就在邊上看著。”
林杬一心想,原來是這麼回事。
江赫:“我們玩得挺高興的,後來,還點了燒烤,一起在籃球場上吃宵夜,那富二代挺平易近人,也沒擺什麼架子,就是後來他司機找來了,才弄得有些不太愉快。”
杬一若有所思起來,沒說什麼話。
江赫伸手在他麵前晃了晃,“我可給你提過醒了啊,你最好跟這種公子哥保持點距離,他這個人看起來有些複雜,不是我們所能理解的。”
林杬一覺得,自己離那公子哥遠著呢,可未必會有接觸的機會,又何必去擔心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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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江赫吃完了早飯,就下樓打車去了,他們小區到學校才三公裡,出門的時候還不到七點鐘。林杬一是不想遇著高峰時期,怕打不到車,而江赫則是為了趕早去抄作業——他以前都是抄林杬一的,杬一也不介意,但是有一次抄作業的時候讓廖雪看見了,結果廖雪把杬一給罵了一頓,把他心裡氣的,後來說什麼不給江赫抄作業。
江赫不能強人所難,所以就隻能投靠班裡的那些女同學,為此,他每天都會在小賣鋪買兩打AD鈣奶(或者旺仔),誰肯借他抄作業,他就酬謝對方一瓶AD鈣奶。
有來有回,相當的機靈。
林杬一每次看見他在小賣部裡買AD鈣奶時,都忍不住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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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倆肩並肩進了學校,起先的四十分鐘都過得很順利,江赫如願抄完了作業,林杬一也跟著“題戰派”探討了一些數學問題,早自習最後十分鐘,班長馮佳楠忽然咋咋呼呼地衝進了教室,在講台上重重拍了兩下,“你們誰把徐老的鸚鵡給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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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老指的是教他們物理課的徐老師,一中有個不成文的習俗,喜歡把理科的男老師叫成“某老”,這樣顯得有江湖氣息。
徐老有一隻寵物鸚鵡,這鸚鵡跟他形影不離,上班的時候也帶著來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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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迷惑地看著班長。
“徐老的鸚鵡連拉了兩天稀,昨天晚上壽終正寢了,徐老今天早上來學校一看,發現鸚鵡的水槽裡倒了些咖啡進去,他現在懷疑是我們班的人乾的!說吧,你們誰乾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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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鸚鵡喝咖啡,是真的會死的啊!”老南瓜在前麵瞠目結舌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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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杬一不自覺地就把頭轉向了江赫。不僅如此,教室裡的其他人也不由自主地把頭轉向了江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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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江赫跟徐老的鸚鵡吵過架,不止一次。
他一進辦公室,那鸚鵡就對著江赫不停地叫:卷毛頭,卷毛頭,卷毛頭……
若論作案嫌疑,他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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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赫起先也是瞠目結舌地看著班長,對徐老鸚鵡的猝死有些反應不過來,好像想不明白那牙尖嘴利的鸚鵡怎麼突然說沒就沒了。等他回過神來,麵對著一雙雙質疑的眼神時,才瞬間害怕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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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哈哈地搖晃著雙手:“不是我啊!你們不要這樣看著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