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得了得了，把你的葵花寶典給我。”

林杬一抬起頭來看他，像聽不懂他的話。

“就你那些錯題集，媽的，煩死了，”江赫自己動手找起書來，把杬一的那些“學霸秘籍”都搜羅了出來，又管自己走出了教室。

他去找辦公室找許歡歡。許歡歡也跟其他犯花癡的女生一樣，最喜歡江赫這個人，每一次他的事情都格外的用心。

“哦，你要用印刷機啊？喏，就在那邊，”許歡歡拿手往角落裡一指，“你自己動手複印吧。”

江赫嘴上抹了蜜，“許姐姐真好，謝許姐姐。”

隨後，他就用辦公室的複印機，把林杬一的錯題本一頁頁地複印了出來，還給他按順序裝訂起來。

離午自習結束還有五分鐘的關頭，江赫就把那幾本新的“錯題集”交到了林杬一手中。

林杬一用一種懷著感激的眼神看著江赫，這是有史以來為數不多的和平時刻，但感激之餘還夾帶著濃濃的幽怨，像是隻需要人摸頭撫慰的小貓。

然後沒多久，鈴聲就響了，又是連著的兩場考試。

兩場考試之間有二十分鐘的休息時間，高一的年級主任就在廣播裡通報了林杬一的事情。

是許歡歡反應上去的。

年級主任在廣播裡說道：“今天中午，我們學校裡發生了一件十分令人不齒的事情，高二的三個男同學趁中午教學樓沒人的時候，到高一年級去，把一位同學的書丟進了垃圾桶裡。這還是我們學校頭一次發生這樣的事情，那三個男生，你以為戴著口罩就查不出你們是誰來了嗎？這一次，我不點名批評，念在初犯，都給你們留幾分顏麵！

我不管你們是出於什麼目的，還是說私底下有什麼恩怨，但在一中裡，我們絕對不允許這種品德敗壞的事情發生。我們這裡是市一中，整個杭市最金字塔頂端的學校，大家將來都是要去當高材生的，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地方，誰都彆把外麵的那種流氓手段拿到學校裡來！我們學校班級和走廊裡都有監控，任憑誰做了壞事，都是會被查出來的。我希望各位同學都好自為之吧，品德跟學習成績一樣重要，永遠不要放著正人君子不做，去做流氓小人。”

林杬一聽到這通廣播，當即就傻眼了，高二的？怎麼會是高二的人把他的書給扔了呢？他並不認識高二的什麼人，就更彆提與人結怨。

好端端的，他們為什麼要做這件事？

會不會又是江赫那狗東西在外麵惹了事，然後連累得自己遭殃？

難怪他中午那麼熱心地幫自己找書，原來是問心有愧！

一想到這裡，林杬一又是無名火三丈高。

等第二場試結束，才出了考場，遠遠地就聽見江赫在背後叫他，連叫了好幾聲，但林杬一頭都沒回。

“你這個兄弟多少不知好歹，”錢理聞說道：“高二的人怎麼會來找他麻煩？是不是勾搭了什麼人的女朋友？”

在錢理聞的認知裡，男女關係不和諧是社會環境動蕩的一個主要因素，所以一遇到事情，他就往這方麵想。

江赫皺了皺眉，夕陽的光照在他的臉上，奇妙地把那雙灰藍色的眼睛暈染成了墨綠色，幾縷頭發在風的吹動下，輕輕地散在了他的眼睛上，透過發隙，他發呆般地看著杬一的背影消失在了樓梯口，不由地沉默了起來，什麼話也沒說。

***

林杬一回到教室，看著那堆書心裡就發愁，一個人蹲在角落裡，默默地拿紙巾擦拭書上的汙漬。

等其他的同學都走光了，他還在那裡整理，心情要命得很。

“林杬一，”忽然有人叫了他一聲。

林杬一下意識地抬頭，看見教室門口站著兩個人。

是徐淮和薑凡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