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藥 光著屁股晃著鳥(1 / 2)

男友軟綿綿 星一田 3840 字 11個月前

林杬一當即低下頭,避過了徐淮的眼神。

這一頓飯他沒吃多少,廚師雖然少放了辣椒,但辣度還是超出了林杬一的限度,才吃了幾筷子,就感覺內臟裡像憋著團溫火,有點難受。而且他一吃辣,嘴唇就開始發紅,像塗抹了唇膏,紅潤潤的,襯托得臉更加白了一個度,跟上過妝似的,顯得又俊美不少。

徐淮倒是要比他會吃辣。他也吃得嘴唇通紅,連嘴角的傷口開裂了都無所感知。

吃罷,他們坐車回去。

因為還不到一點半,兩個人就站在樓下花園的樹蔭下,算作消食。

徐淮的司機就坐在不遠處的車子裡,牢牢地盯著他們。

林杬一覺得相當怪異,仿佛是在被監視。

“你的司機,他什麼來頭?”林杬一忍不住問,“我是說,他以前是乾什麼的?”

徐淮仰頭坐在長椅上,照舊抽著煙,眼睛看著頭頂的樹葉,陽光在那上麵細細碎碎地跳動著,耳邊有略顯聒噪的蟬鳴聲。

“他以前殺過人,你信嗎?”

林杬一不太相信,可又覺得也不是不可能,“為什麼殺人?”

“土地糾紛吧,我爸以前想拿塊地,結果碰到了釘子戶,人家死活不肯簽合同,雙方起了糾紛,那家夥就失手打死了一個人,被抓了進去,也因為鬨出了人命,對方心裡開始害怕,最終讓步簽了協議,讓我爸順利地拿到了地皮。”

林杬一沉思起來,低著頭去踩石板上的一段樹枝,他已經聽出言外之意來了。

“所以,他其實一直就在你爸的手下做事?”

徐淮點了點頭,“他算是我爸的一個大功臣,坐了幾年牢,我爸就把他保了出來,讓他來當我的‘保鏢’,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他突然戲謔地笑了起來,“說實在的,真有點大材小用。”

讓一個殺人犯來當兒子的司機,林杬一真是不太懂徐淮他爸的邏輯,但這是彆人的家事,他不好評論。他有些無聊地在石板路旁蹲了下來,摘草坪上的草來玩,一會兒把草莖一圈圈地繞在自己的手上,一會兒又把它們搓成一條細線,搓得掌心都是綠油油的草汁。

高檔小區就是安靜,其間一個人也沒從這裡經過,仿佛一整座花園都是他們兩個人的。林杬一蹲在地上玩了半個小時的草,徐淮就看了他半個小時。

快到兩點時,他才提醒林杬一,“彆玩了,該上課了。”

林杬一驀地扔掉了手中的草莖,略微地哆嗦著嘴,“玩?你管這叫玩?我是在玩嗎?我就是無聊,沒事乾,然後拔幾根草來……”

玩玩。

林杬一苦笑。

忽然發現自己有些幼稚。

*

他們一道上樓,羅老師準時上線。

林杬一比上午放開了些,跟老師連提了好幾個問題。羅老師雖然看著嚴厲,但還是十分細致地解答了林杬一的困惑,為人耐心。

最後的半個小時,徐淮輕輕地移開椅子,無聲無息地走出了書房,林杬一以為他隻是去上個廁所,但直到課程結束,他都沒有再回來。

林杬一關了電腦,整理好自己的東西,又坐著等了十分鐘,徐淮始終沒有回來,房子裡靜悄悄的,一點動靜也沒有,好像主人家已經先行告辭。

他實在坐不住了,就走出來找人。

豪宅的布局有點繞來繞去的,一道走廊連著另一道走廊,穿過這邊房間,又是那邊房間,林杬一漸漸地有點迷糊,以前他覺得大平層就是兩三百平的大戶型,現在他覺得自己有點想簡單了,這房子少說得有個五六百平吧,他都連著看到三個起居室了。

開個玩笑,他迷路了。

尤其是當他又看到一道樓梯時,才發現,這他媽的還是個複式。

樓下沒人,那樓上……他是上去呢,還是不上去呢?

他沒上去,他怕上去以後找不到樓梯下來。

隻得原路返回,想著要是再沒看見徐淮的話,就給他打個語音電話得了。

卻意外地經過了一扇沒有關嚴的門。那房間裡黑黢黢的,像是窗簾都拉上了,裡麵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林杬一探頭一看,就看見徐淮赤|裸著上身,正背著雙手在往後背上貼膏藥。他的後背上有好幾塊發紫的淤青,帶著血痕,已經到了觸目驚心的程度。

他背對著林杬一站著,貼膏藥的時候頗有些費力,以最大幅度地轉過了半張臉,想極力地看清身後的傷勢。他這個人平日裡總給人以一種溫和的感覺,儒雅又彬彬有禮,頂多是再多那麼幾分頹喪,但此刻,他的側臉卻是淩厲的,深深地皺著眉,緊繃著下頜骨,冷冽得讓人望而卻步。

林杬一的餘光略微注意到了點屋內的景象,他隻覺得房間裡都是器材,牆壁好像是深紅色的,但光線太暗,分不太清,就看見當中掛著一隻沙袋,是練拳擊的那種沙袋。

“需要幫忙嗎?”他脫口而出,向房間內的人問道。

徐淮驟然抬頭,目光在看到林杬一的刹那間狠狠地顫動了一下,身體略有些僵化。

“我來幫你吧。”林杬一走進房間裡,接過徐淮手中的膏藥,問他,“貼在那個部位?”

徐淮又過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他怔怔地看著林杬一,流露出幾分深受觸動的神情,他伸手指了指後背的某個地方,“這裡。”

但其實他的心已經亂了,壓根就是胡亂指的,他距離林杬一好近,林杬一低著頭,他能看到他眼睛上長長的眼睫毛,卷而濃密,遮住了他的眼窩。

一個男孩子,怎麼會長這樣好看的眼睛?隻是這樣低垂著眉眼,就足夠使人怦然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