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不彎,自然不需要誰來撐,少給人哈幾次便是了。我可比不得千君這般腰背雄壯,百折不彎。”
一字一句,愣是將沒藏千布的臉,逼成了鐵青,咬了半天牙,終於從牙縫裡憋出了幾個字:
“你、找、死!”
三個字,是挾著爪風而來的,直取小揚的後頸。可小揚卻似毫無所覺一般,不避不閃的依舊緩步向前。直到對方攻到七丈之內,方才開口道:
“連我這個唯一清楚整件事情的都要殺,千君可是決定若他日事發,請妍君替你在門主麵前解釋?要知道,如今你手上可是握著偷入禁地的鐵證。”
沒藏聞言大駭,生生在一尺之遙折回爪去。從懷裡抓出那塊黑石頭,劈手便擲在地上。
聽到石頭落地的聲音,小揚終於停下了步子,轉過身來。此時此刻,再見他的一臉漠然,沒藏千布看到的便再也不是陌生,而是笑。麵目不變,一雙眼睛卻始終在笑,笑得得意而囂張:
“千君不要了?”
淡淡看了石頭一眼,小揚的聲音依舊冷冷清清的。而沒藏,果然就如同意料之中的那樣,大罵著跳了起來:
“你小子要用這玩樣兒栽老子的贓,老子才不上當!”
聞言,小揚也不多解釋,隻是彎腰撿起石頭,一邊做勢揣回懷裡,一邊好不遺憾的歎道:
“千君明鑒,識破了小子的陰謀,小子栽贓不了了。”
隻見,他手持著石頭,瞥了一眼沒藏那張枯瘦的臉,便自顧自的道:
“好在妍君不像我,要玩這些小手段。趁著對方手裡還沒握有她的把柄,她隻消哪天不高興了,到門主麵前隨便告上一狀,便……”
話未落音,手上的石頭已被搶了去。
握著這樣東西,沒藏的心裡五味沉雜。他琢磨著,丟也不是不丟也不是。留著,便是偷入禁地的證據,一旦對方倒打一耙,便可說東西是他偷來的。可扔了,他就失去了唯一可以牽製住那個女人的東西,更給了她隨時發難的機會。
正所謂怒極反笑,他是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給一個無名之輩逼到如此境地,不由笑得近乎顛狂:
“好、好、好!有種,有種啊!你這麼有種,還裝什麼清高,置身什麼事外啊?有種你就幫著那女人對付老子啊!嘿嘿,讓她來告訴你什麼叫兔死狗烹,告訴你上一任首席刺客是怎麼死的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地方,沒有一個人是乾淨的!一個,都沒有……”
丟下這番話,沒藏千布憤然而去。直到他的身影遠遠消失在了看不見的地方,小揚才突然以一種奇怪的表情,喃喃的念起一個陌生的名字。
莫君,許莫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