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我,你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小揚終於說出他的要求。一雙眼睛坦然的直視著對方,眨也不眨。
這正是那五人想要的結果。可不知怎的,真正到了這時候,他們反而猶豫了。
懷疑也好,擔心也罷,一切的原因隻是因為眼前這個小刺客,太過與眾不同。
比起一般刺客,如此輕易順從的脾氣本該令他看起來像個軟骨頭。可奇怪的是,這少年的眼中卻又尋不到一絲貪生怕死之徒的驚慌畏懼。他坐在那裡,明明受製於人,卻好似隻是閒散在一邊休息。他觀察他們,就用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看,一點也不避諱對方的目光。
而現在,他同樣也不是屈服,隻是在做一個尋常的選擇。
身為俘虜卻沒有做俘虜的樣子,這要是換了在其他人手裡,可能少不了要被修理幾頓。隻不過,他有幸遇見了這一幫人,小揚的滿不在乎落進他們的眼裡,反而成了一種不卑不亢的尊嚴。
正道人士多半都吃這一套,越是不怕死越是不會死。
直到很久以後小揚才悟出這一真理。隻是這一真理在他的心中卻有另一番解釋——一心求死的多半是直腸子,能活下去的才是聰明人,而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放過一個比自己聰明的敵人……
當然,眼下誰也不會料到在日後的漫長的歲月裡,在他們六名少年人之間還將有著怎樣的羈絆。此時此刻,他們之於他,隻是一群來曆不明的歹徒,而他之於他們,不過是那隻剛剛好蹦進簸箕底下的麻雀¬——江湖新近崛起的一大門派,狐悅天的五名首席弟子,正在師傅的帶領下籌謀著一番大事業。
擺在他們麵前的,是難以想象的困難。因此,他們需要眼前這個小刺客。
“好小子,夠爽快!我這就解開你!”
所以當他這麼一說,五人當中那帶冠披風的少年便當即站了起來。隻是步子還沒邁開,披風卻是一緊。
“二哥!”拉住他的,是最小的少年。
隻是一喚,便再沒有後續,可是那被喚作“二哥”的少年卻問也不問,便反手一拽,將披風從他手中拽出來答道:
“不怕,廟外有四弟設下的八荒陣,廟裡有咱們兄弟五個,他跑不了!”
說罷,便不由分說的徑自向小揚走了過來……
他說的對,以小揚的本領,想要就這樣跑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可以說,隻要他們師兄弟五人想要留人,他甚至連這間廟門都出不去。
所以,他大可以安心的出手,沒有人再攔他。
所以,小揚毫不懷疑,他出手的時候會有一絲一毫的遲疑。
時間,掐的剛剛好。
對方的手剛一碰到小揚衣襟,就知道要壞。可他還沒有來得及收回手,就被扼住了咽喉。
不過一瞬之間,小揚已將整個身子都掩藏在少年身後,利用對方的身體擋住一切破綻,將一乾人等的出手招式瞬間都隔離在外。
與此同時,對麵的其餘四人也迅速的占據了廟宇的有利角落。
空氣中濕潤的水汽,瞬間被頓時被蒸發成粉末,取而代之的濃濃的一觸即發的火藥味。
“你,什……什麼時候解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