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我娘的錢買了院子,在揚州過的很滋潤。
有錢就是好啊,我想。
但也很無趣。人可能就是賤,在京城的時候想著來江南玩兒,真的來了,又覺得安寧到無趣。
沈止玉幾次路過這裡,蹭了幾次屋子住,跟我天南地北地聊著。
宋惕來過一次,或許時間真的可以抹平很多東西,又或許是我真的放下了,除了有一點點刺痛,其他好像也沒什麼。
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憐憫溫和的山主,我從京城貴女變成了江南某地一個整日無所事事的女暴發戶兒。他的路過也不過是匆匆打個招呼。
顧厭青派薛涪來過,自己卻彆扭地不願意進來,我問過蘇陌他們的情況,以及跟玉融閣對接的情況,薛涪做的很好,也讓我基本放下心來。
唯一有一點奇怪的是,我漸漸覺得自己好像各種反應都變得遲鈍,隔壁娘子喊我去看花樣的時候我都恍惚了好久,我不知道這是不是命定書給我的懲罰。
這樣挺了一兩個月,我還是妥協了,去川渝地區看看吧,去一個不一樣的地方,大不了,住個幾年再回來,也算是跟命定書背道而馳了。
之前去湘西的時候,我就很想順便去川渝那邊瞧一瞧。
“黃鶴之飛尚不得過,猿猱欲度愁攀援。”
一定跟京都、江南、湘西都很不一樣。
沒想到這一趟,讓我遇到了我本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遇到的人。
我在這裡,遇到了原來的顧丞,他被貶來這裡做地方官。
其實再見麵挺尷尬的,雖然我當時做事還算乾淨,他至多覺得我趨炎附勢牆頭草,撇的乾乾淨淨的速度快。但看到這家因為我遠離京都的人,看到嬌嬌小姐的顧若妍來了這樣一個遠離京都的地方,看到本來應該承襲丞相之位的顧若胥,還是有一些不忍。
但他們好像不在意,在我某天偶遇顧若妍時,她熱情地邀請我去家裡做客。他們好像已經忘記了之前在京都的事情,真的在勤勤懇懇地,為一方百姓謀福利。
不再沉浸於京都官場黨派製衡,而是在川渝修水道、建堤壩、興水利,一點一點地讓百姓的日子過得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