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愣了一下,下意識反駁道:“我眼神好,我確定那天晚上看到的就是他!”
“好,我們假設你看到的就是白芨,那你確定你回了周府是第一時間稟報你家老爺?”
“據我所知,周公子的死是第二天的商販看到之後才報的案,可並不是周府報的。那你說你當時第一時間就回家稟報了你家老爺,這不是自相矛盾嗎?”沈安之扭頭輕飄飄地對周老爺說道:“是吧,周老爺?”
何縣令這個時候感到有點不對勁了,他皺了皺眉問,“周老爺,你究竟是不是當天晚上就知道了?”
如果說是就相當於他提前知道了兒子的死卻並不報案。如果說不是,那就證明小李的證詞錯誤,這讓周老爺陷入了一個進退兩難的地步。
可周老爺畢竟也是個狠人,隻見他不慌不忙的說道:“我確實是那天晚上就知道了,但是我因悲痛過度而暈倒,家裡人都忙著照顧我而無暇去報案。”
這番說辭雖然很勉強,但也還說得過去。周老爺作為家中的頂梁柱,身體自然是大事。
何縣令卻搖了搖頭,平常人可能不會發現,但是以他斷案多年的經驗,一眼就看得出周老爺的說辭漏洞百出。他歎了口氣,這事說不定還真有隱情。
“總不能因為我不報案就抓我吧?”
沈安之笑了笑,“確實,報案與否是你的自由。”
“但是你不該陷害白芨!”沈安之厲聲說道。
周老爺頓時臉色鐵青,“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是我陷害他?”
說完之後周老爺就緩了一下,因為他知道他已經把事情都打點好了,小李是聰明人他應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而牢裡也有他的人,會給那個替罪羊一點教訓,讓他趁早簽字畫押。而仵作那邊更是已經清理乾淨,不留後患了。
我有什麼好怕的。
隻見他如剛見麵時有涵養有風度的樣子對沈安之說道:“如果你有證據就趕緊拿出來,不要浪費我的時間。”說完還撇了一眼沈安之。
沈安之笑了笑,“你怎麼知道我沒有證據呢?”
隻見她遞給傅柏舟一個眼色,傅柏舟了然。
隨即,就有一個穿著粗布衣的男人低著頭緩緩的走了進來。
他走到沈安之身旁一把跪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大聲的對縣令說道:“大人,那人不是白芨殺的!”
來人竟是當日為周公子屍檢的仵作!
周老爺望著地下那人,終是忍不住破口大罵,“你個黑心肝的!你才是汙蔑!”
仵作哆哆嗦嗦不敢說話。
沈安之擋在了他的身前,直視著周老爺,“怎麼,看到他是不是很驚訝?你當初為了殺人滅口而派出殺手去追殺他的時候怎麼不說是汙蔑了!”
沈安之的話讓整個公堂為之一振。
原來當日在沈安之走後,周老爺心裡十分的不安,他仔細一想還是決定把仵作清理了,不留後患。
隨後就派人跟著仵作,想要在他出城的時候就把他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