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悄悄帶著嚴鈺去看了七皇子,明明已經出生三個月了,但他的身體小小的,連哭聲都是小小的。天氣轉溫,但七皇子的屋子裡還燒著兩個火爐,十分悶熱,照顧七皇子的奶嬤嬤在旁邊打盹,被子的一角搭在爐子上,爐中的火舌正蠢蠢欲動靠近被子。
嚴鈺沒有說話,隻是蹣跚上前把被子給孩子蓋好。
我們又靜悄悄地回去了,剛關上冷宮的門,嚴鈺止不住地咳嗽,隨後吐出一大口汙血。
“暖暖,我該怎麼辦?他這樣小,我做錯了事,但他沒有啊!我隻想讓他活著,將來不求大富大貴,隻要好好活著就好。”
我的手被嚴鈺握著,那重重的力道是一位母親對孩子無限的愛。
我安撫著嚴鈺,她情緒不能起伏太大,“我想想辦法。”
“在一歲之前,皇子都有六個貼身侍女,七皇子這裡隻有四個,我去……”我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因為這是行不通的,我與管事嬤嬤交惡,她是不可能將我調出冷宮的。
嚴鈺顯然也想到了這點,想了想說道:“暖暖,我有一法。我們在管事嬤嬤眼前做戲爭吵,就說我不喜你的伺候,隨後把我私藏的首飾給嬤嬤,讓她將你調去七皇子那。你不用照顧太久,隻要在你出宮之前照看一下就行,等到你這一批老人出宮,宮裡招新人,我的母家會派人進宮來照應孩子的。”
我自然是答應的,嚴鈺是我從小到大第一個朋友,更何況她是舒安的姐姐,那個小不點是舒安的外甥。
“我走了,你怎麼辦?”嚴鈺的情況越發不好了,我實在是不放心。
“我是大人,自然會照顧好自己。”
晚上,管事嬤嬤照例巡查。
我和嚴鈺在管事嬤嬤麵前演了一出大戲,也是難為嚴鈺這麼一個天仙似的人了,我覺得她把她畢生的臟話都罵了出來。
到後邊嚴鈺按劇本,扇了我一巴掌,這一巴掌是我自己要求加進劇本的,因為更逼真。
沒想到嚴鈺勁兒挺大,我沒有站穩摔在地上。
正想接著往下演,一雙暗金祥雲紋黑靴出現在我的視線內。
這麼還有找不準片場的群演出現啊?
“貴妃好大的威風,看來旁人已經伺候不起你這尊大佛了。既然這樣,你也不需要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