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就是我成了皇帝的禕才人。
命運無常,我真的很難不對老天爺翻白眼。
誰成想那天晚上穿得跟送葬一樣的人是皇帝,還說什麼我受苦了,要補償我。
我告訴皇帝,如果想補償我就給嚴鈺找一個醫術精湛的太醫。
我至今都記得皇帝瞧我的眼神,那眼神就像瞧見了發光的白蓮花,濯清漣而不妖的那種。
我也很想對他說,補償我請用金錢砸死我,而不是讓我變成他後宮三千之一。
但我沒有說,因為他讓我變成了禕才人養他的七皇子 。
我受封的當晚,七皇子的生母,昔日高貴張揚的嚴貴妃在冷宮病逝。
那夜,小小的七皇子哭了一夜,小貓一樣的哭聲沙啞不堪,哭得人心尖疼。
我不敢親自去哄啼哭不止的小孩,他的生母為我試藥而死,他那小小的哭聲在不斷鞭笞我,痛灼著我皮膚、呼吸、心臟。
我發熱昏迷的那幾日,偶爾會清醒一下,我不止一次看見嚴姐姐先嘗了藥,再喂給我。
我沒有見識,我以為那是哄我,原來那是在救我命。如果哄我喝藥要付出這樣的代價,那我希望不要有人哄我。
一葉落,搴朱箔,此時景物正蕭索。原來冷宮外麵的景物也不好看,依舊是紅的牆,黃的瓦,一地落葉。
我抱著十個月的七皇子,登閣樓遠眺。
如今的七皇子再也不是瘦瘦小小的了,像個小肉球,不停地在我懷裡扭來扭去。
小胖手也閒不住,向外去抓像蝴蝶一樣飄飄蕩下的落葉。
還好我手勁兒大,不然真的製不住這小球球。
“愛妃可真會找偷懶地兒,也不帶朕一起。”皇帝搖著扇子,後麵跟著他的大太監。
我行了一禮,“陛下萬安。”
皇帝把我扶起來,“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