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耜話一出,屋內的人如定了神一般,紛紛轉頭看向李耜,而趙初堯也略感驚訝,準確的說驚訝中還帶點羞澀和難為情,一張臉上擠滿了表情。趙初堯年紀隻比鶯鶯大一歲,也是血氣方剛,隻懂得書上學問的青年,尚未關心婚姻嫁娶之事,更彆說情愛了。但馬上趙初堯就恢複了理智,心裡覺得好笑:這李耜是怎麼當上尚書令的,說話有點太直,原來是上門看人來了。
“晚輩還未娶妻。”趙初堯回答道。
“那真真是巧。不知有無意中人否?家中倒有一女,生的那是溫潤可愛,如果不嫌......”李耜追問。
槐序在一旁聽不下去,急忙說到,“李大人,公子終身大事還需主君定奪。”
李耜看了看這突然插話進來的槐序,舉止有形,看起來像是有身份的人,頓了頓,想如何反駁,但趙初堯接下去道,“無妨無妨,李大人既然開口了,晚輩也不可直接拒絕,待與家父商量過後,再議此事可否?”
李耜一聽趙初堯鬆了口,麵露笑容“好,好,甚好!”然後一臉滿意地離開了“竹筠”。
趙初堯不知道的是,原來在他們南下之前,李耜早已多方打聽梁國趙家,為他的寶貝女兒鶯鶯,李耜費了許多心思,隻苦於身份,自己不能隨便拜訪梁國,不能親自看看自己親手挑中的女婿,而恰巧在這時,趙初堯突然南下的消息傳到李耜那裡,這才讓李耜動了一番心思,在趙初堯一進建康城時,暗中派人查看趙氏一行,後又親自上門,看看趙初堯是個什麼樣的人。而之後,不管趙初堯是否真心想要鶯鶯,他都會修一封正式的帖子,送到遠在北方的梁國趙家中去,按照他對趙初堯的印象,謙謙有禮,性情溫和,長輩定下來的事,趙初堯再怎麼不願意也得遵從。
趙初堯和槐序還在為尚書令李耜的突然拜訪和提親一事感到詫異時,隻聽見房梁頂上傳來一人聲音。
“這李家小姐生的可是俊俏,趙兄要是不娶的話可要後悔一輩子的。”
原來夏瑜一直在在屋頂上觀察著幾人,聽到槐序對著趙初堯哼唧“這麼著急把女兒嫁出去,你不怕他欺負你涉世未深誆騙你啊!”時,不由得笑了起來。
趙初堯抬頭看去,發現夏瑜坐在屋頂上翹著二郎腿曬太陽。
夏瑜飛身下來,繼續道,“這李家小姐鶯鶯啊,溫柔可人,整個建康的王侯子弟都想娶這位小姐為妻,隻可惜這李耜大人看不上他們,這不一直等到趙公子您來了。”
“夏瑜兄看來對這李府了解頗多啊。”槐序在旁邊冷言。
“城中各家那點事兒哪有藏住的,這都是人儘皆知的事兒,趙兄剛來建康,這消息知道的慢也難怪。”
“就算是這樣,婚姻大事可不敢兒戲,還得修一封家書稟報給家父家母才是。但話說回來,老兄,你這扒人屋頂上的習慣可不好啊”趙初堯拍了拍夏瑜的肩膀。
“趙兄說的是,婚姻大事不能急切。你看我這剛好路過,看見貴府門口站了這許多人,想湊個熱鬨。”
夏瑜跟隨趙初堯一行一路南下時,早就摸透了趙初堯的秉性,心計不深,沒有城府,除了一身好外表和有點財氣外沒什麼可以提防的。但他身邊的槐序卻沒有那麼容易被摸透,一路上寡言少語,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雖說不是主子,反而卻比主子更有威嚴,這讓夏瑜很是苦惱,不知道這人什麼來頭,一路上也很少與槐序打交道。
“既然夏兄進來了,那就留在府上與趙某小酌一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