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聽哎喲一聲慘叫,長劍刺中了那男子赤溜溜的身子。水旺隨即大喝一聲:“你們這對狗男女,竟然背著我乾的這等好事,我不宰了你才怪呢!”
那男子背上的鮮血噴湧而出,一骨碌從床上一滾而下,掙紮起來欲逃出門外。水旺這時殺紅了眼豈肯放過?聽剛才言語,定是在府台院中追殺弟兄們的齊捕頭,舊仇未去,又添新仇。
水旺立時怒目圓睜,猛喝一聲:“你個官府的黑爪牙,平時乾儘了壞事,今日又傷了我弟兄,我豈能饒你!”
那男的隻喊得一聲:“這是府台大人差遣,不乾我的事呀!……”
水旺此時哪裡肯聽?從背後猛的一劍捅了過去,隻聽撲通一聲,那男子便栽倒在地,身子抽搐了幾下便一命嗚呼了。
那婆娘嚇得尖叫一聲,渾身像篩糠似的瑟瑟發抖,光著身子綣縮在被子裡。水旺提著那杆帶血的長劍,朝著被麵連拍幾劍,咬著牙恨恨地說道:“好你個臭婆娘!給老子戴了綠帽老子還被蒙在鼓裡呢,這會兒沒時間,等會兒再找你算賬!”
說罷,在齊捕頭的屍首上擦了擦劍,又把門反鎖了,才走了出去。
此去表叔家隻有二、三裡地,過一條小溪便到了。
聽著雞鳴己經五更,他抬手敲了敲表叔的院門。過了好一會兒,表叔這才聽清了是水旺的聲音,於是揉著惺忪的睡眼,撐上燈出來給他開門。
在閃爍的燈光下,一眼瞧見表侄身上血跡斑斑,頓時嚇了一跳說:“水旺呀,你身上如何有這麼多血跡呢?”
水旺說:“表叔,您甭怕,今夜裡我和幾位兄弟上後山去打獵,沒想到傷了一隻野豬。那畜生非但沒死,還狂飆起來咬傷了一位弟兄。正在危急時刻,一位朋友匆忙中朝野豬放了一箭,誰料慌急之中,沒射中野豬卻射著一位朋友。我急忙將他背回家,所以這才身上沾了許多血跡。”
表叔重又撐上燈,將水旺身上細細地瞧了一回說:“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嗎?那放箭的瞎了眼了?野豬沒瞄上倒瞄上了人?”
“表叔,這也不能全怪那放箭的,黑古隆冬的誰瞧的那麼清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