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氣質注定她不可能成為女主。
白酒兒現在還記得第一日穿越到這裡的場景。那時大雪紛飛,屋頂的雪都積了三指厚。
院子裡更是銀裝素裹。
那日,莊君穀在她的庭院裡跪在積雪上,整整三天。
隻為給他母親要錢治病。
對於莊君穀這個破落戶的求見,直接無視,甚至還羞辱他……
她身子微傾,倚靠著門,姿勢慵懶又散發著一種不自禁的勾人。那帶絲的眼,似有似無地打量著莊君穀。
眸子裡未有情愫卻依舊纏綿拉絲。
“要想娶本小姐,除非你在雪地裡跪三天。”
“跪了三天就想讓我嫁給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什麼?我說的?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要亂講。滾吧。”
文中,原主看著嘴唇皸裂,膝蓋滲血,一瘸一拐離開的莊君穀,不僅不攙扶,還上去給了突然從角落跑出來攙扶他的白水兒一巴掌。
她說:“我不要的男人也輪不到你來舔。”
她說:“小賤人跟你娘一樣,見到男人就勾引。”
然後反手又是一巴掌。
這個原主的惡毒女配當得可以說是相當稱職了。
媽的是真的莽。
白酒兒皺眉咬住了嘴唇。
她真的好難……
一個是日後權傾天下的大男主。
一個是擁躉排到皇宮裡的女主。
而她,白酒兒,穿到這個同名的身體上時,正是原主扇完巴掌又罵完,一把推倒白水兒的時候。
因為過於用力,原主也腳下滑了一跤摔了個狗吃屎。
頭一磕,就成了她。
一抬頭,就看到莊君穀那雙猩紅的,似乎要吃了她一般的眸子。
她能怎麼辦?
她能告訴他剛才扇他小情人的是另一個人?
詭異的安靜之中,隻有莊君穀咬牙切齒的聲音。
“白酒兒,今日之恥,我莊君穀必當百倍奉還!”
……
想起這些,白酒兒扶額,她好難。
而此時不遠處,少女雙手握著繩子,微微仰頭,看著身後的少年,露出淺淺的笑,明媚動人。
“君穀哥哥,你能不能把我推得再高點兒?”
身後的少年眉目冷冽,在聽到少女聲音時柔和起來。
“推高了危險。”
“我不怕。”少女甜甜地回道。
“唉。”少年伸出手,抬眼正要推秋千,就看到從門口走進來的白酒兒。
眉頭一蹙,本就陰翳的神色瞬間冰冷刺人。
眼中厭惡和仇恨儘覽無餘。
少女回頭,也看到了白酒兒。但與少年不同的是,看到白酒兒,她笑得更甜了。
“阿姐,你回來啦!”
說著,少女從秋千上跳下來,朝著白酒兒一蹦一跳地跑來,“你去哪兒玩了呀?”
白酒兒本來是看都不想看兩人。
但此刻看到像兔子一樣一蹦一跳過來的白水兒,隻得看過去。
她張了張嘴,還沒有說出話,就被一旁的莊君穀打斷了。
“自然是去勾搭男人了。”他言語冰冷。
白酒兒抿著嘴,看向莊君穀。
下一刻,她牙齒一咧,笑道,“對對對,說得對。”
說完還對著莊君穀豎了個大拇指,“你真厲害。”
言罷,拉起了阿稚,快步離開。
快的就好像莊君穀和白水兒有瘟病。
看著白酒兒的作態,莊君穀心中莫名一股火。整張臉都沉鬱了起來。
“不知檢點。”他咬牙說道。
而同時,被白酒兒拉著急急離開的阿稚一臉憤恨。
過了拐角終於忍不住了,不忿道:“小姐,你乾嘛不讓我罵他們?!”
“哼,一個妾生女,一個破落戶,也敢在你麵前造次。”
“也就您脾氣好,忍得了他們。”
忍得了?
白酒兒沒說話。
她敢不忍?
但凡他倆不是男女主角,她早大耳刮子扇得他們滿地找門牙了。
沒錯,白水兒和莊君穀,正是她穿越之前看的一本書裡的男女主。
書中,莊君穀跟白酒兒是指腹為婚。但莊家後來沒落了,莊君穀來白家寄居,同時等她及笄履行婚約。
隻是原白酒兒是個囂張跋扈又惡劣的主,直接瞧不上莊君穀,一口一個破落戶,對他極儘羞辱……
後來在男主發達了,直接權傾朝野。
至於原白酒兒……惡毒女配能有好下場?
書裡的結局原白酒兒倒沒有死。
隻不過,被他們賣到了青樓,成了娼妓。
艸。
白酒兒加快了腳步。
惹不起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