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再落驟雨…(1 / 2)

“容景!你這個混蛋!”南恩和掙紮著爬起來,再次走向撫琴的人。

蘇知易琴弦上的指尖微微用力,一股聲浪般的氣流直接將他再次襲倒在地……

南恩和胸口一陣急速的咳嗽……接著有血跡從嘴角湧出。身上被撞擊的疼痛已完全被憤恨之力所代替,身體麻木到已經感受不到任何疼痛。

“你走吧,再不走,你的命都沒了。”蘇知易的聲音如同從冰窖裡發出來一般,與他溫潤如玉的表麵完全不一。

南恩和再次從地上爬起來。

劇本,人設,結局……仿佛都被人設定了一般,想拚命衝破這牢籠,無奈麵前隱形的門太牢固,就是無法衝破它。

“我可以不殺你,我隻要回去。哪怕回去了……我在ICU裡永遠都醒不過來,那是我的命,我也要回去。”南恩和的態度決絕,此時此刻他腦海裡想的人隻有母親,那個獨自養育自己長大,時刻需要被自己照顧的人。

蘇知易並未所動。

“我已說過,命中欠你的已經還完了。你若再糾纏下去,我隻能當你是擅自闖入易居的人,我會按易居的法則行事,傷了,死了,都是你自己尋的。”

南恩和從來都是個不服輸的個性,哪怕搭上命,他也不會在仇敵麵前屈服。既然麵前的這個人不打算說出回去的方法,那麼一直留在這個鬼地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是不是在這裡死了,這裡提前被劇終了,自己就能回去了?

南恩和第三次倒地後,所有的感受都跟出車禍的當下一樣,無力和絕望裡帶著仇恨。他麵前古色古香的畫麵漸漸模糊,隻聽到斷斷續續的琴聲在延續……頃刻,連琴聲都銷聲匿跡了。

以為再次醒來時,自己會回到現世,會在消毒水濃烈的重症監護室裡,重新聽到醫生的那句腦卒中…睜開眼睛時,會驀然看到母親守在自己身旁。

然而都不是。

房中有竹子製成的頂棚和牆壁,空間的氣息和顏色,南恩和知道自己並未回到現世,而是仍處在牢籠裡。

宋晚清端著水盆走進來,見他醒了,著急地放下水盆,步子被乒乒乓乓絆了兩腳險些摔倒。

“你醒了?太好了,真是嚇死我了!”宋晚清梨花帶雨,緊緊握著他手,原本剛烈的性子如今卻成了哀怨的小女子,哭戚戚道:“我以為你再也醒不過來了,萬一你有個什麼,我的命豈不是太苦了……”

“這是哪兒,還在易居?”南恩和沙啞著嗓子問。

宋晚清眼中含著淚花,回道:“沒錯,你已經昏睡了兩天兩夜。現在感覺如何,身上還痛嗎,肚子餓不餓?”

南恩和的挫敗感如翻江倒海一般湧上來,明明以為自己可以撕下容景的麵具,逼迫他說出回到現世的方法,沒想到到頭來一切都是徒勞。

宋晚清重新端來水盆,用乾淨的毛巾替他擦拭嘴角已經乾固的血跡。

“你彆擔心,我看這個蘇知易並不是想置你於死地。他已經放了曾懷回去通報母後,又讓我在身邊照顧你。實在不知你跟這個蘇知易素未謀麵的,怎會生了如此大的仇恨。”

南恩和推開她的手,想起身,背後的巨大疼痛讓他渾身虛汗不止……宋晚清趕緊扶起他,讓他靠在床頭。

“我跟他的仇不會有終結,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傍晚,落雨了。

蘇知易白色衣袍外披了一件錦衣鬥篷,初冬的天氣已漸現寒冷,尤其近幾日山中天象異常。隻是易居裡栽種的竹林像不曾參與外頭的季節一般,仍舊一片盎然。

阿笙推門進來,手中拿了藥箱。

“先生,該上藥了。”

蘇知易把雨關在窗外,屋裡的光線一下子暗了許多。

阿笙打開藥箱,把裡麵的藥材工工整整地擺放在桌案上。

蘇知易解開外衣,白皙的胸口上,傷口還有隱隱的血跡不斷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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