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太子妃已經三天三夜沒吃一頓飯了。”曾懷補充道。
南恩和把她抱進懷裡,哽咽道:“傻不傻,萬一生病了,我會更自責。”
袁知苡靠在他肩膀上,默默流淚……“能再見到你,我就知足了。不管相遇有多難,待在一起的時間有多久,我都對命運感激不儘。”
“我會好好補償你,好好彌補當時我的任性和過失。”南恩和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承諾道:“不管我們在一起有多久,我都會好好珍惜,隻求你彆再做傻事離開我了。”
“當年的一切,都是我的錯。跟你沒有任何關係。是我自己想不開才做了傻事。導致你自責了這麼多年……好好補償的那個人是我才對。這一世,無論是做奴婢還是下人,方諾和知苡都無怨無悔,心甘情願。”
南恩和緊緊抱著她,自己多年以來的愧疚終於在這一刻,有了安放之處。
這時,有個身材胖乎乎的侍從小廝跪在了太子殿外。身份低賤的人不能進到殿內是煜王府向來的規矩,縱使已經升級成了太子府,規矩還是一樣照舊。
“奴才來寶兒給太子殿下請安。”
南恩和一見來的人是這個奴才,心裡突然驚了一下。這個人是他安排在沐榭堂的,是專門用來掌握蘇知易行蹤。
他放開袁知苡,柔聲道:“你先回苡諾宮,我辦完事去找你。”
袁知苡剛要跪地告退,被南恩和一把拉住。
“我早就說過了,你對我不需要這樣。”
“生在哪個時代,就該有這個時代的規矩。”她放開他的手,仍舊恭敬跪地,“奴婢先行告退。”
南恩和拉起她,摸了摸她的頭,笑了笑……“我們說好了,把我們未完成的儀式完成。你等我。”
袁知苡含笑地點點頭,在曾懷的護送下回到了苡諾宮中。
見方諾走遠,南恩和才對著外頭的來寶兒命令道:“你進來說。”
“奴才領命!”
南恩和的臉色一下子陰冷嚴肅起來!
“是不是蘇知易又要準備走?”
“回殿下的話,易先生並沒有離開太子府,是讓徒弟阿笙給曾經的煜王妃送了藥去。”
南恩和眉頭一緊,心中疑惑不解。他與宋晚清向來沒有交集,怎麼會突然送藥給她?
來寶兒仔細觀察著主子的臉色,又道:“原是侍女阿索去求易先生,然後易先生才命徒弟給了藥。說那顆丹藥可保煜王妃大人孩子全部平安。”
南恩和不屑地哼了一聲,“他管的還真多。”
“易先生也是心存善意,給殿下解憂的。”
“解憂個屁!本王不需要他多管閒事!”南恩和心中說不出的鬱悶,出了太子殿,疾步往沐榭堂的方向走去。
沐榭堂大門打開著,南恩和還沒進殿門就見堂內大殿中裝裱好的“靜和”兩個字。
殿內,阿笙正站在桌前仔細搗藥……卻未見到蘇知易的人影。
南恩和心裡一慌,問阿笙道:“你家先生人呢?”
阿笙轉頭看了南恩和一眼,語氣不冷不熱,“我家先生去了哪裡,沒必要跟殿下事事都要報告吧?”
“本王有事要找他。”
“那還是等我家先生回來,太子殿下再過來吧。”
整個太子府他並沒有認識彆人,而且他的個性又是不喜歡跟人交流認識的,人到底能去哪裡?還是把阿笙留下掩人耳目,自己回了易居?
“本王閒著也沒什麼事,就在這裡等他回來。”
阿笙繼續認真對照師傅留給他的藥方配藥、抓藥,完全不受太子在場的影響。
南恩和環看著整個沐榭堂……發現自從蘇知易住進來以後,殿內整個都變得不一樣了。這種感覺很微妙,說不出原因,哪怕站在這裡什麼都不說,不做,心中也是輕鬆清淨的。就如同,心力憔悴的人走進了一望無際的海邊,豁然開朗的感覺。加之殿中被蘇知易沾染了檀香雪鬆的香氣,還有中藥的藥香……足夠讓人定下心身來。
他走到正中央裝裱好的字畫前,雖然隻書了兩個字,字體卻渾厚飄逸,落筆飄若浮雲,氣韻天成。
阿笙見他看得入迷,得意的語氣說道:“太子殿下好福氣!這幅書字,是我家先生送給您的大婚賀禮。”
南恩和:他居然把賀禮都備好了……可見劇本的確被更改過了。容景現在,應該還沒有對他產生任何情愫。
“太子殿下是唯一一個,入了我家先生心裡的人。先生如今的改變,連阿笙都快不認識了。”阿笙忽來的一句話,讓南恩和心中一顫,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