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恩和隻好按他說的,在前麵的山洞口等著。
空曠的樹林裡,一個人影都沒有。隻有幾聲蟲鳥的鳴叫和微風拂過樹葉的聲音。他抬頭仰望著被樹葉遮住的陽光,深冬季節就算在正午陽光下也仍舊覺得寒冷。
儘管不想去想昨夜那些畫麵,腦子還是不聽使喚一幅接一幅的畫麵湧了出來。他趕緊起身轉移注意力,折了一節樹枝用力揮了兩下……南恩和你這是瘋了麼?方諾如今落在敵方手裡生死不明,你卻在這裡想一個男人,況且這個人還是自己最大的仇敵!是入戲太深不能自已了??
蘇知易手裡提著兩隻野雞,一枝墜滿紅色的野果子走了過來。見他拿著樹枝揮舞,問了一聲:“說了這裡沒有蛇。”
南恩和有些尷尬地看著他,立刻把手裡的樹枝扔了。故作冷靜道:“鍛煉兩下而已。”
“你繼續,我弄吃的。”說著提著東西走到洞口。
南恩和剛想問要不要幫忙,蘇知易便不客氣地安排道:“你去撿些乾柴過來。”
“啊?”南恩和似是太子位置做慣了,被人接二連三安排還有些不適應。
蘇知易也知他整日裡養尊處優慣了,又怕是有蛇出沒,故此遲疑。
“你坐著,我去撿。”
“不用!”南恩和阻住他,“又不是沒手沒腳。”說完走到一旁收撿起地上的枯枝落葉來。
蘇知易將野果一個個摘下來,放到乾淨的荷葉上。野雞處理好,隻等他撿來的乾柴。
“啊!”南恩和突然慘叫一聲!
蘇知易立刻起身走過去,發現乾柴撒了一地,人站在那裡壓住手指,指尖不知何時被劃破了。
“給我看。”蘇知易執起他的手,隻見他的指尖處開始有黑血滲出。他沒有任何猶豫,將南恩和的手指的黑血吸去,直到新血流出。
“是被寧葭山上的毒蜈蚣所傷。放心,毒已去除,不會再有危險。”蘇知易放下他的手,低身撿起地上散落的木柴往山洞走去。
南恩和一點不感動是假的。多少次彼此命懸一線,相互扶持救贖,一起經曆過生死。這樣的“交情”已經不是單純的誰救了誰,和誰又欠了誰這麼簡單。
“火生好了,可以過來暖暖。”蘇知易喊了他一聲。剛才給他清毒的時候,發覺到他手冰涼。想必是他衣服太過單薄,山上濕冷所致。
“好。”南恩和應了一聲,走過去,隻見乾柴已經被他用內力點燃,頓時暖烘烘的舒服了許多。
蘇知易將收拾好的野雞穿在竹竿上,遞過去一隻給了南恩和。
“烤的時候,距離不要靠太近。”
南恩和哪裡乾過這種活兒,隻得學著旁邊人的樣子操作。
“你身體怎麼樣了,還難受麼?”南恩和看著他問了一句。
“無妨,過幾日自會痊愈。”
“現在哪裡難受?還發不發燒……”說著就要去摸他的額頭……
蘇知易移開了身子,與他隔了距離。
“放心,絕對不會延誤太子殿下救人。”
“也不會耽誤你救人吧?”南恩和一想到不愛聊天講話的人居然跟彆的女人聊了一個上午,氣就不打一出來。想必是劇本安排了他們三角戀的狗血劇情。“你就那麼喜歡那女人?是喜歡她的長相還是喜歡她的個性?”
沒想到被蘇知易反問了一句:“你呢,為何當初會冊立她為煜王妃。既不喜歡,為何要娶她?若以後孩子長大,知道他的父母並不在一起,又如何能快樂?”
“所以易先生就對她動了惻隱之心,想給她一個完整的家!”南恩和不置可否地一笑,“你可知道你遲早是要對我……”劇本的首頁就寫了禁止劇透,他隻能把話隱了回去。
蘇知易沒理他,把已經烤好的雞肉遞過去。將南恩和手裡烤的半黑半生的拿過來繼續烤著。
“你先吃,吃完了我們繼續趕路。”
烤好的雞肉沁出一股好聞的肉香,南恩和是真的太餓了,一口咬了下去,不知道是太餓還是的確就是好吃的緣故,雞肉的口感和味道,一點也不比現時排隊的那些店差。
蘇知易又把荷葉上的山果遞給他。枇杷果的形態,隻不過顏色是紅的。
南恩和接過來,直接啃了一口下去。野果的酸澀讓他的表情全扭在一起,脫口而出:“靠,好酸!”
蘇知易嘴角微微一笑。
終於被南恩和捕捉到了他的笑,不再是談及父母時含淚的笑。
“這個給你。”蘇知易把烤好的另一隻也給了他。
南恩和問:“你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