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蘇知易:“勿要傷了柏兒……(1 / 2)

“你莫要胡說。太子殿下與易先生是知己,這種話以後勿要摻言。”

“是,奴婢知道了。”

袁知苡在畫好暈染的畫卷上,添了一輪新日晨曦。已戒掉了習慣的落日霞光。

太子寢殿外,一身形消瘦,仙風道骨的人走了過來。

曾懷上前阻住這人的去路,“太子殿下有令,任何人不準靠近寢殿半步。”

那人微微一笑,“你可知我是誰。”

自從曾懷經曆過宋厚澤叛亂後,他便不再輕易表達自己的意見,完全執行南恩和所有的指令。

“不管你是哪個,殿下有旨不準任何人進入寢殿!”

寢殿中的阿笙開門探出身子,對著那人揮手驚喜大喊:“雲曆師尊!您怎麼來了?”

來訪者,正是蘇知易的師傅雲曆。

“路過,特意來看看你們。”雲曆師尊的言語談吐完全一副世外高人的架勢。

阿笙興奮地跑過來,趕緊拉住雲曆的胳膊,懇切道:“師尊趕快救易先生出去吧!這個太子總是想些損招陰招阻礙先生回易居去!”

雲曆看著殿內的燭光,聽著琴聲,心中便有了結論。他轉身對著曾懷,禮數周全道:“有勞曾督主。”

“這……”曾懷一下為難起來。

阿笙自然氣不過!“你們還真把我們家先生當罪犯軟禁了?你們是知道易先生失了內力,沒用處了才這般對待!師尊,沒必要與這幫人客氣,走!”阿笙才不管那麼多,直接拉著雲曆師尊往殿內走去。

曾懷知道此人身份非凡,不敢肆意造次。隻得親自去往沐榭堂如實稟報給南恩和。

阿笙拉著雲曆師尊,一臉興奮地走進來,“先生,您快看是誰來了!”

蘇知易未抬頭,雙手仍撫在琴弦上,悠揚的聲音未改絲毫。

“先生……”

“不急,你先出去吧。”雲曆抬了抬手,示意阿笙先出去。

“是,阿笙告退。”阿笙撓了撓頭,感覺到氣氛怪怪的,拾起水盆走了出去。

雲曆走上前去,看著昔日愛徒,心中不免感慨:“易兒,彆來無恙!”

蘇知易停住指尖下的琴弦。抬眼看著他,語氣中帶了幾分譏諷的語氣:“師傅覺得我有恙與否。”

雲曆捋著胡須仰天哈哈笑了兩聲,“原來還在生為師的氣,說說吧,我倒要聽聽你心中的委屈。”

蘇知易未做理會。他對師傅向來尊崇不已,甚至勵誌成為師傅那般將凡塵置身身外的純粹修行之人。可到頭來,全都是一場騙局。

“我心中未有任何,不清楚你來還有什麼目的。”

雲曆坐在他撫琴的對麵,看著眼前這副古琴。

“若沒猜錯的話,這柄琴還是為師在你六歲生辰時送與你的。”

蘇知易掌心將琴往外一推,冷言道:“你要,還你。”

“看來易兒對為師怨念頗深啊。”雲曆唏噓不已。

蘇知易起身,殿外透進來的冷風,吹起了他的長袍也吹滅了剛才爐中的碳火,溫度驟減。

“我已經將你傳授內力全還了回去。若你還不滿意,順便連我的命也取了,以償還你這些年的養育之恩。”

雲曆歎息!“原來為師在你心中隻是這般光景。”

“不止如此。要不是若寧師叔讓舜義的龍脈提前顯現,你恐怕就不會主動找過來與我說這些。你一直與靖王關係交好,卻試圖利用我去傷害柏兒……”

“哈哈!”雲曆放聲笑了兩聲,“好一個柏兒!看來你對舜義這位太子殿下用情太深才是真的。”他回想起小時候的蘇知易,乖巧聽話且順從,從來不會說半句逆向他的話。對七情六欲更是與世隔絕了般。就算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和親生父母的始末,也隻是存在心底從不會主動提起。

如今,卻為了那個太子直麵諷刺起自己來,讓雲曆心中詫異不止!

“太子殿下情係百姓,靖王卻為一己私利結黨營私。你從小教育我仁義天下,結果你自己卻卷進了這場紛爭之中,你又作何解?”

麵對蘇知易的正麵指責,雲曆也直言道:“結果又如何?太子之位還是歸給了宋柏。”

蘇知易麵對師傅的爭辯,已覺得毫無意義。

“為師這次來是接你回易居的,我們師徒的緣分未儘,其中的誤會等我們回易居再做詳談。”

“你隨意,我暫時不會回去。”

雲曆走過去,右手握住他的手腕,“讓為師看看你的傷……”

蘇知易掙開他,語氣決絕道:“不必了。生死有命,我從來都不在意這些。”

“為師知道你不在意生死,難道連你心上人的生死都不在意了?”雲曆的話讓蘇知易心頭一顫,不自覺得地握緊了拳頭。

雲曆看著他的激烈舉止,意味深長道:“看你這般,是想對為師動手不成?隻可惜你內力全失,連門外一名普通的侍衛都打不過,何來的力氣對抗其他?”

蘇知易怒火攻心,隻覺得胸口被滾燙的烙鐵碾壓過,疼痛已不在皮肉,而是被煆在了心底。他從未曾想過,從小最為尊崇的人,從頭到尾隻是在利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