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等他承認(1 / 2)

酒精的作用在慢慢揮散,彌漫在酒氣裡的南恩和一杯接一杯喝著濃烈的酒……而另一杯的主人始終不見人來。

淚眼朦朧中,南恩和手握著那枚玉佩靜靜地看著……他知道既然回來了,就沒那麼容易再回去。那裡的他,還好不好?茶毒有沒有再發作,雲曆還有沒有再去找他麻煩,阿笙有沒有照顧好他,而他有沒有想著已經平安回來的逃兵……

也許,是他自己會錯意了。容景與蘇知易原本就是不同的兩個人。強迫對方承認,隻不過是自己逃避現實的一廂情願罷了。

電話和微信不知響了多少次,每個來電他都希望是容景,卻除了工作還是工作。隻有媽媽發來兩條讓他早些休息的信息,其他的人哪裡還管他的身體是不是才大病未愈。

2208的房門一整個晚上都紋絲未動。南恩和慢慢確認了容景並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如果是蘇知易,他一定不舍得自己這麼難過。

心灰意冷下,他漸漸放棄了與酒精的對抗,昏睡了過去。

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中午。

他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把另一隻酒杯裡的酒倒在地上。以此祭奠已不複存在的愛。

下午三點,他回到了家。初秋的雨落在城市的街道上,氣溫一下驟降了許多。

母親早就做好了他喜歡吃的菜,一開門就笑臉迎上來給他拿乾淨的毛巾擦拭著濕透了的頭發……一邊埋怨一邊心疼地責怪他:身體還沒有好完全為什麼要出遠門去工作?

南恩和把母親抱在懷裡,眼淚忍不住流下來……在這個世界上,他最放心不下的隻有母親。

“媽……你之前跟我提的劉叔,可以試著聯係看看……”這是南恩和曾經最反對的一件事,曾經他以為給母親足夠好的生活就是孝順。經曆過才知道,其實並不是。母親最需要的是有個人能在她身邊一直陪伴,這是自己無論如何都無法給予的。

母親隻是含淚笑著,輕輕拍著兒子的後背……“隻要我的兒子平安幸福,這才是當媽媽的最大心願。”

南恩和點點頭,“媽,你放心。我會幸福,一定會的。”

“好孩子,那就好!來,快吃飯吧,彆涼了。”

這是三個月來,母子倆人第一次坐在家裡吃飯。每道菜都是南恩和最喜歡吃的,一切也都是他曾經熟悉的味道。

母親不停給他的米飯碗裡夾菜,嘴裡念叨著多吃點,好把這三個月缺失的營養都補回來。

南恩和聽話地大口吃飯,重複提起劉叔叔的事,讓母親不要顧慮彆的,主動往前走一步。

母親笑了笑,把話題又轉到兒子身上:“你也要抓緊,找個喜歡的人永遠在一起,這才是媽媽最想看到的。”

南恩和停住筷子,抿了抿嘴唇,才開始夾菜。“媽,要是……”他低著頭不敢看母親,“要是我為了愛,暫時離開你離開家……”

母親看著他,釋然道:“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從你醒來以後媽媽就知道你心裡有了牽絆。不再是整天嚷著一輩子不談戀愛的恩和了。兒子,這是好事。媽媽的陪伴早晚要退出你的世界,你想找尋自己的幸福,媽媽沒有理由阻攔你。相反的,媽媽隻會祝福和支持你。”

“嗯。”南恩和的眼淚落在米飯上,仍不敢目光直視母親。

母親夾了他最愛吃的紅燒肉放在他碗裡,聲音哽咽道:“兒子,無論你取得多大的成績,在媽媽心裡都是身體最重要。媽還有退休金,如果你累了不想工作了,媽媽可以養你。”

南恩和應了一聲,夾了菜給母親,對著母親溫暖地笑了笑。

外頭的雨一直沒停。

南恩和跟母親說要出去一趟,臨走時擁抱了母親好一會兒才鬆手。

“兒子!有空就多回來看看……”

南恩和背對著母親停頓了一下,快步走了出去。

小區地下停車場在負二樓,南恩和看到三個月出事前的車子時,內心不禁感歎,人重傷差點沒了命,被動過手腳的車子卻已經完好無損。如果人心能一樣,該有多好!

他打開車門,坐在了駕駛座上。雙手剛扶在方向盤上,手就控不住地顫抖……他閉上眼睛深呼吸一次,試圖調整慌亂不堪的情緒,腦海的畫麵中卻全都是三個月前車禍撞擊的場景。他不再管自己的生理應激反應如何,啟動車子用力踩下油門,疾馳出了車庫。

雨仍在下,越來越大。

前擋玻璃模糊了視線,他也沒有開啟雨刷。隻跟著潛意識繼續往前開……路上的車很多,一陣陣汽車鳴笛響徹在他的車子周圍。

前麵路口紅燈亮起,他沒有想停的意思,繼續加大腳下的油門……

蘇知易,你擅自把我送回來,我隻能不顧一切再回去。

仿佛時間被定格了一般,南恩和閉上眼睛……以為上次的情景會無縫貼合重在一起,再次醒來時,周遭全是古代的景致。卻不曾想,掙眼卻看見單騎交警大哥橫在了他毫無損傷的汽車麵前。

南恩和抿住嘴唇,雙手緊緊握住方向盤,一臉木然地按下了車窗。

交警大哥一手拿筆,一手拿紙,眼睛緊緊盯著他。

“色盲?”

“嗯?噢……那個……”南恩和從小到大雖然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但是在官方麵前,還是無比規矩。麵對突如其來的質問,他正在要不要撒謊的邊緣猶豫。

“看你在電視裡挺活躍的,馬路可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車子靠邊停,駕駛證行駛證拿出來!”交警大哥沒有絲毫想饒過他的意思。

南恩和尷尬地乾咳一聲,把車子開到了路邊。引來回頭張望的各類車輛。

不但沒有穿回去,反而遭遇如此!南恩和隻盼望周遭不會有人注意到他,並不是怕自己的窘態被拍了致人設崩塌,而是怕母親從新聞看到了擔憂。

交警大哥按法規對南恩和進行了處罰。並聲色嚴厲叮囑道:“這次就不把這件事宣傳出去了,要是再有下次,很抱歉!我會連同這次的情況一塊傳到網上。畢竟……”他看了看仍處在發蒙狀態中的南恩和,繼續說道:“畢竟你是個公眾人物,對大眾也有個警示作用!”

南恩和脫口而出一句:“謝謝。”又外加了一句:“辛苦。”

交警大哥這才把紙筆收進口袋,跨上摩托準備離開。

南恩和整個人仰靠在座椅上,深呼吸了幾次……準備調整好自己再次“出發”。誰知剛才的交警大哥掉頭又轉了回來,徑直朝這邊走了過來。

南恩和心想:不會吧,難道這人的職業敏感已經到能讀心的地步了?他調整好坐姿對著迎麵走來的交警大哥,準備聽接下來的“訓話”。哪料剛才還嚴肅的大哥早已麵帶微笑,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張相片遞到了南恩和麵前。

“我女朋友還挺喜歡你的,麻煩給簽個吧。”

南恩和:“噢……可以。”

“聽說後天就是你的十周年演唱會,我跟我女朋友都會到場支持,你可要加油啊!”交警大哥一臉和善麵帶笑意,拿到簽名照後,有種意外收獲後的驚喜。揮了揮手,總算離開了南恩和的視線。

演唱會……南恩和這才想起行程安排,明天是要啟程去港都,而後天滿打滿算剛好是自己出道的第十個年頭。時間過得可真快,從懵懂的第一次登上舞台到如今……誰有想到竟然是這樣的境遇!

這時,經紀人劉芳雲的電話打了進來。南恩和被動似的按開電話,那邊殷勤的聲音傳來:“我家小祖宗真是神通廣大!我劉芳雲向來看人是最準的!恩和啊……你猜猜!猜猜這是港都演唱會的門票我們破幾了?!”

南恩和神情木然的盯著街道上來往的車輛和行人,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他的腦海中隻有蘇知易一個人的影子……確切的說是兩個。還有那個叫容景的,看似根本不搭邊的人。他卻覺得他們始終就是一個人。可當他確定是一個人的時候,又發現容景的行為習慣聲音又都不像。

“喂!乾嘛不講話?你知不知道我們門票銷售已經超過了三個億!三個億啊!這還隻是在港都!接下來我們要全世界巡演……我的媽媽呀!簡直賺翻了有沒有!”經紀人一番激情澎湃的暢享,激不起南恩和心中的半分漣漪。

南恩和冷言道:“你自己去演豈不是更好,全都是你一個人賺。”

“祖宗!祖宗你可彆嚇我!千萬千萬一定彆出岔子!票都賣出去了,你要是放鴿子……後果誰都擔不起!全世界可都瘋了!”

“我早就已經瘋了。”南恩和按開車裡的音樂,任憑經紀人在電話那頭誠惶誠恐,他的心思仍然隻陷在那個“夢境”當中。自己應該還是錯了,這個長得像他,叫容景的人昨晚沒來赴約,明明知道他不來,自己就會赴死他……他仍不為所動,怎麼可能是事事遷就他,事事任由他,對自己這個太子關心則亂的蘇知易?既然不是他,那自己根本就沒必要繼續耗在這裡。看著紅燈一秒一秒地流逝,他不知覺地把腳踩在了油門上。

“小祖宗你聽我說!就這一次!就一次!後天是你出道十周年的演唱會!這場演出不隻是對你,最重要的是你要對得起在背後默默支持你,不離不棄的歌迷和粉絲!他們盼這一天可是整整等了十個年頭啊!大到白發蒼蒼的爺爺奶奶輩兒,小到剛回咿呀學語的小孩兒……你是沒有看見統計上來的購票登記信息,真的!你給他們一個機會,也給自己一個機會!無論你有什麼事,也要把這件事辦好了再說!哪怕……哪怕賺的錢公司都拿出來做公益!也都行!都行!”劉芳雲使出了最後的殺手鐧。在倔強的南恩和麵前關鍵時候必須打感情牌才能說得通,劉芳雲算是看著南恩和一步一步長起來的,對於他的軟肋她還是能揣測一二,“再說還有咱家南阿姨,她今天還親自打電話給我,說一定要順利把這場演唱會辦完!這不,我已經安排好人給南阿姨買了去港都的機票,這個時間應該起飛了……”

做好一個全方位的經紀人,必須全方位掌控好自家藝人的一舉一動,除了行為上更是心理上。

南恩和如今在這裡最在意的,也就剩下母親和喜歡他的歌迷粉絲了。想到剛才那位交警大哥收到簽名照時的笑容,走想到母親擔憂自己的眼神,和成千上萬粉絲簇擁著的熱情……就算給自己一個交代。

“派人照顧好我媽,幫我訂下一班機票。”南恩和按照信號燈指示緩緩將車子開了出去。

那邊的劉芳雲殷勤不止,不停保證一定會照顧好南阿姨,也會事無巨細安排好歌迷粉絲的秩序和安全。對於這些,圈裡還沒有哪個能專業過大名鼎鼎的劉經紀。

南恩和回酒店簡單收拾了幾件衣服,隨意扔進行李箱。昨夜喝酒時放在桌上房卡安靜的待在那裡。他有一瞬,多希望留給在蘇知易手裡的房卡也能出現在桌子上,轉念一想,怎麼可能?還是彆妄想了。

他把玉佩牢牢握在手中。這是唯一一件能證明那不是一場夢境的證據,也是唯一一件能帶自己再回去的鑰匙,命丟了也不能丟它! 他牢牢地把玉佩握在手裡,然後放在自己貼著胸口的襯衣口袋裡,讓自己的每一次心跳都能與之貼合。就仿佛那邊的蘇知易就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一樣。

在他穿好外套,拉著行李走出去的時候,另一張房卡從玄關的位置落在了地上,跟隨著南恩和的關門聲。

抵達機場時,整個候機大廳已經被各式應援粉絲圍得疏泄不通,機場安保搭起了人牆,燈牌口號此起彼伏,不絕於耳。哪怕不知道南恩和什麼時候出現,陣勢絕不能輸!

南恩和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劉芳雲故意把他的航班信息泄露了出去,好再換取一波流量。看著整個人群湧動,秩序因為自己而受到影響,他快步走到機場服務台改簽了中轉城市,快步走貴賓通道過了安檢登機。

這邊馬上就收到了劉芳雲的質問信息:小祖兒,咱就不能配合著點專業一次嗎!

南恩和冷冷看了一眼,手機直接關掉。

傍晚的斜陽透過機窗照在他的臉上,他拉了拉衛衣的帽子,並未拉上機窗上的拉簾,仿佛他的身上早就已經沒有了溫度,隻能靠這樣的溫暖緩釋自己的冰冷。

不知不覺中,南恩和靠著椅背上睡了過去。夢境中,他獨自一人走在黑夜的街道,從小就有怕黑的習慣,不知為何,這次卻未感覺到恐懼。越往前走,麵前的光線愈加明亮起來……明明開始還是暗黑的環境,現在卻成了白晝一般。南恩和不自覺地仰望起天空……他記得自己在飛機上看到的是傍晚的夕陽,如今的陽光竟是清晨的剛露出地平線的晨曦。

難道,這是在夢境之中嗎……

他低頭抬起手臂,打量著自己的衣著……絲緞金線製成的赤金色錦袍,白玉束身的腰帶,腳上是錦絨絲線縫製的龍靴,這莫不是……南恩和內心一陣悸動,正當他疑惑時,身後一陣腳步聲傳來,南恩和轉身,隻見曾懷氣喘籲籲地邊擦汗邊抱拳跪地,聲音急促道:“啟稟殿下,我們的兵馬糧草已經消息殆儘,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南恩和哪裡還顧得上兵馬糧草,他抓住曾懷的胳膊,一把將他從地上拽了起來!“說!蘇知易現在人在哪裡?快說!”南恩和感覺自己的胸膛似被烈火煆燒著,剛開還被冰凍住的身體正在慢慢消融……

回來了!終於回來了!!!

曾懷疑惑不解地看著他,略顯尷尬地撓了撓頭,吞吞吐吐地反問道:“殿下,您說的這位是誰?卑職怎麼從沒聽說過?”

南恩和一下懵了!他重新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然後目光細細打量著麵前的曾懷……忽然明白了什麼!肯定是蘇知易故意讓他這麼說的,讓他好死了心不再回來。

“曾懷!你可知說謊是欺君大罪!是要滿門抄斬的!”南恩和雙手死死攥住曾懷的衣領,目光冷冽道:“你要是不說出蘇知易下落,信不信老子現在就殺了你?!”南恩和了解蘇知易在那個時代的威望,任憑路上隨便扯住一個人,不論男女老少沒有不知道的,更何況是見證之一的曾懷。

“殿下,卑職實在不知道您口中所說之人啊!”曾懷再次誠惶誠恐地跪地,俯身不敢抬頭。

“好!你不說是吧?不說我自己去找!”南恩和踉蹌著轉身跑了出去,往著有嘈雜聲的方向。

熟悉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慢慢重疊在他的記憶畫麵中……隻是以前熱鬨繁華的場景變得揚沙四起,城中百姓們紛紛四處逃竄,百姓的喊叫聲,騾馬地驚叫聲,一時間悲鴻遍野……

南恩和愣愣地看著身前身後的場景……這還是自己在時的舜義城麼!自己隻是離開了幾天的功夫,怎麼就變成了任人四處屠虐的場所了?

“殿下!殿下……”侍衛曾懷一邊大喊一邊追了上來。

南恩和厲聲質問道:“怎麼回事?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曾懷的聲音裡帶著哭腔,“自從殿下離開以後,我們舜義群龍無首,常德竄登南蜀勉梁打起了我們的主意,我們終是寡不敵眾,再不出三日,恐怕就被他們給屠城了……”

“既然都這樣了,你們還不去找蘇知易!”南恩和總歸是對這片土地有感情的,麵對如此的局麵自是痛心頹然不已。

曾懷仍然疑惑不解道:“殿下您恕卑職愚昧,卑職實在不知您所說的這位蘇先生是哪位尊者……”

南恩和直接問道:“是他讓你們瞞著我的?他人現在究竟在哪裡!區區這三個烏合之眾,要是他在,根本不會傷了城中百姓分毫……不對!”南恩和轉念一想,這根本說不通,要是蘇知易在,肯定不會讓舜義淪落到如此的境地!他也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舜義被屠城!難道……難道他遇到什麼危險了?

南恩和不再繼續搭理曾懷,跑到逃荒似的民眾群中,扯住一個人便問:知不知道蘇知易?他現在人在哪裡?不管是顫巍的老人還是步履蹣跚的孩童,他都不放過任何一個去問,結果都是不知道,不認識,沒聽說過。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全部的人都在說謊!易居……他記得蘇知易的住所就在附近不遠,他順著記憶的方向不顧一切地找過去,卻發現原來清雅的居所根本沒有了任何蹤跡。連半片殘瓦都找不到。

這究竟是怎麼了,到底是真實的還是夢境?此時剛好有個壯漢馱著半袋糧食走過,南恩和一把拉住壯年,指著易居曾經的位置問道:“這裡的房子哪去了?住在這裡的人呢?”

壯漢因為戰亂,臉上全是灰土滄桑,他先是看了看了南恩和一眼,又看了看他手指的位置……“這位公子您在說什麼?這裡原本就沒有過房屋更彆提有人住過了。”

“不可能!”南恩和無比篤定道:“這裡原來有人居住,住在這裡的人叫蘇知易!蘇知易這麼有名你們居然都不知道麼!”

壯漢擺了擺手,懶得繼續再待下去,馱著背上的半袋糧食下了山。

南恩和一臉頹廢地坐在易居曾經的位置,想著之前跟蘇知易的種種,不知不覺紅了眼眶……

都回來了也決定不見我麼?居然毀屍滅跡到如此地步……不信!我一個字都不相信!消失的再天衣無縫也肯定留下痕跡!南恩和走到易居曾經的各個房間位置,徒手扒開堅硬的泥土……一定是被蘇知易將以前的種種全部埋在了地下!

從白天一直到黑夜,他借著微弱的月光去曾經找尋著曾經的一切,直到雙手鮮血淋漓……

“殿下!殿下!”不遠處傳來曾懷帶兵跑來的聲音。

南恩和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意思,他想的不止是找到曾經易居存留的證據,更多的是賭蘇知易心疼看到他如今的模樣,賭他會禁不住心軟現身。

“殿下!殿下!絕頂的好消息!常德南蜀還有勉梁他們三個聽說殿下回來了,嚇得退地三十裡!”曾懷禁不住得意又興奮地大聲稟報道。

南恩和停頓了一下,心中地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儘管這不是他最關注的,總歸是自己曾經的臣民,還是都平平安安的好。

此時天空雷電交加,突然下起了雨。眾將士呆呆地看著麵前繼續挖掘沙石泥土的主子都不敢聲張,麵麵相覷都不知道要不要幫忙。

曾懷走上前,試探地問道:“殿下……這都下起雨來了,還是讓卑職護送您回去吧!”

“誰準你們管多閒事?滾,都滾!”

眾侍衛撲通一聲全部跪地俯首,“請殿下回城!”

曾懷接話道:“殿下!舜義不能群龍無首,隻有您歸城了,外敵才不會輕舉妄動,請殿下為了全城百姓的安危著想,隨卑職回城吧!和妃娘娘也一直苦苦在城中等殿下回來啊!”

南恩和看向眾人,語氣淩冽道:“除非你們告訴我蘇知易的下落,否則休想!”

“殿下!卑職真是不知道這位先生的消息,順義城的百姓也無一人聽說啊!”曾懷轉身看著身後的眾人:“你們有誰聽過個見過這位易先生的,還不趕緊告知殿下!”

眾人皆回道:“不曾。”

這時的雨越下越大,南恩和手指流出的鮮血與浸濕的泥沙混在一起,血肉模糊……他根本感覺不到痛,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證據找出來,哪怕隻是蛛絲馬跡。

他記得自己在被蘇知易禁住身體的時候,親耳聽一旁的阿笙哭著說起過,這裡其他的事情可以忘記,唯獨千萬不要忘了蘇知易和易居。原來事情早就有預謀,肯定是在自己離開後,蘇知易把這裡移除得乾乾淨淨。

“殿下,我們回城吧……”曾懷帶領眾侍衛伏地磕頭道。

南恩和仍舊不為所動,隻顧著自己的執著認為。

“殿下,你這是何苦於此啊?”突然一個撐傘的老者走向前來,此人並非旁人,正是蘇知易的師傅雲曆。

南恩和一看是仇人來了,心中立刻有了希望!這人從來都居心叵測,彆人可以幫蘇知易隱瞞掉所有的真相,他肯定不會!他起身,大步走到雲曆麵前,目光如炬盯著他:“彆人可以欺騙我,唯獨你不會!告訴我,蘇知易人現在究竟在哪裡?”

雲曆捋著胡須,仰天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