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 她從江大橋上掉下來。 失重墜著……(1 / 2)

她從江大橋上掉下來。

失重墜著她的身體極速下落,帶著腥味的江風像刀片掛過她的臉頰。

祝星明閉上眼睛,等著自己撞上波光淩淩的江麵。

一分鐘,兩分鐘,失重的感覺一直存在,迎麵的江風不知在一個時刻消失,那種讓人心悸的下墜感消失,有那麼一秒,她覺得自己在空中漂浮。

祝星明再次感到自己的雙腳踩在結實的地麵上。

詫異的睜開眼睛。

眼前已經換了一種景象,原先的大橋,高掛天際的明月,滾滾奔流的江麵,變化成一種另她驚奇的畫麵。

她站在路邊,道路兩邊是兩排高聳入雲的大樓。

祝星明不需要再多花一秒就能確定——她穿越了。

這不可能是她那個時代的建築,即使她儘力仰著頭也望不見道路兩邊樓層的頂部,她估計這些大樓起碼有幾百層高,幾乎將天光嚴密遮住,隻留下中間一條亮線,更彆說由兩邊高樓支撐的空中通道。

祝星明頭頂錯亂交織的空中通道將天空唯一灑下的亮線切割分裂,明明能從露出的那一線天光明白此時處於白晝,也使得祝星明所在地麵昏暗的像是在原世界的傍晚。

靠近地麵的樓層牆麵亮著五彩斑斕的燈光廣告,高樓兩邊的空中領域被劃分多層飛行航道,在空中依序行駛的飛行器飛速滑過,飛行器的探照燈組成一條條光帶。

光怪陸離,祝星明腦子裡隻想到這個詞。

看樣子她穿越到了一個未來時代,祝星明驚歎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她還以為自己從跨江大橋上帶下去會必死無疑,沒想到竟能遇上這種奇遇。

祝星明的思維一停滯,她真的能確定自己沒死嗎,眼前的到底是真實存在的嗎,還是她死後的幻境。

畢竟死亡是一個多麼神秘的話題,誰也不知道死後會麵臨怎樣的遭遇。

她動了動身體,低下頭打量自己,身上還穿著自己從跨江大橋掉下來時的那件白襯衫深色牛仔褲,看不見自己的臉,但自己的手還是原本熟悉的樣子,視線落到地麵的高度沒變,身高似乎也是原本的身高,雖然暫時沒有找到鏡子觀察自己的臉,祝星明也可以肯定自己是身穿。

她努力回想從跨江大橋上掉下之後的經曆,突然聽見身後傳來憤怒的爭執聲。

祝星明回頭看。

在她身後是處於高樓底層的商鋪,一間橙色彩燈的廣告牌上寫著“恩裡奇營養液”,一間紫色彩燈廣告牌上寫著“家用機器人售賣”。兩個廣告牌的文字都不是祝星明原世界已知的任何一種,但祝星明發現自己的閱讀並沒有任何障礙。

兩間商鋪之間是一條隻容三人並肩通過的窄巷,大道的繽紛燈光隻灑到小巷的路口,掛在小巷兩邊牆壁的壁燈並不算明亮,越往深處望去,越感幽暗。

耳邊傳來的怒喊聲隱約透著絕望的情緒,音色沙啞又無力,像是在掙紮逃生,祝星明想到被人在握在手心中啾啾嘶鳴的鳥雀。

這聲音是一個麻煩的標誌,祝星明初到這個世界,對一切都一無所知,就算猜到小巷裡麵有人在被欺辱壓迫,也無法確定自己有能力提供幫助,更大可能是自己卷入險境。

但是,她又怎麼確定這個世界不是死後的幻境呢?她已經死過一次,說不定現在的一切都是假的呢。

祝星明抬步向內走去。

扶楓晚早就知道這個男人對自己心懷不軌,他以為自己已經足夠防備宴思洲了,但陰謀詭計往往防不勝防。

作為即將從重庭星區第一軍校的一年級畢業的軍校生,扶楓晚將麵臨下學期的分級考核,偏偏扶楓晚這種從偏遠外星域考進軍校的窮鬼到現在連一架機甲都買不起。

無奈之下,扶楓晚隻能重拾在偏遠星的老本行,他向老師請假,悄悄從軍校所在的纖雲星回到外星域的g23-8星球。

從星艦上下來,他直奔g23-8星球的地下賭場,報名上了兩次機甲比賽擂台,和肉搏拳擊擂台。

這種強度的比賽對於他來說並不算艱難,在外星域流浪的時間,他長期以此為生,連贏三場,收到獎金之前舉辦方給他遞了一瓶補能飲料。

比賽之後他出汗出得厲害,缺水嚴重,而且舉辦方送擂台選手飲料也是常規操作,他沒多想,接過水便直接喝了下去,結果收到錢之後剛走出地下賭場的大門就感到身體不對勁。

他中了藥,他想不通地下賭場給他下這種藥的目的,要是不滿他拿走地下賭場的獎金,何不直接將他扣下,賭場老板賴賬這種情況他也不是沒有遇見過。

喝進胃裡的藥劑在他血液的擴散,他的體溫升高,原本所剩無幾的力氣也開始流逝,他一隻手握著係在腕上的光腦,一時不知道自己該求助誰,警察?這種牽涉地下賭場的事,警局隻會置之不理。醫院?他給不起高昂的治療費用。學校老師?學校命令禁止著這種非法賭博,說不定自己剛向老師說明情況,下一秒就被宣布被軍校除名。家人朋友?哦,他沒有家人朋友。

他沿著這條路一直走,道路很少見到行人身影,來來往往的飛行器像一顆顆流星在他頭頂劃過,他心裡有隱隱的恐懼,害怕被給他下藥的人追上,不知道自己將麵臨怎樣的結局。

意識越來越模糊,喘息聲卻越來越清晰,他終於找到一條小巷藏了進去。

他攤坐在布滿灰塵的地麵上,雙手拽著膝蓋處的褲子,垂著頭,發著抖,汗水一滴一滴從他下顎落下。

戲謔的男聲從他頭頂響起:“扶楓晚同學,真巧,怎麼在這裡遇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