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楓晚搖搖頭:“大概不是我,我聽內星域來的人說他們的上級在找的是一名女性,我懷疑宴思洲是為你而來。”
祝星明因為高熱而泛著水汽的眼睛睜大了些:“為了我?為什麼?”
藥物的反應讓她的思維遲鈍,她努力思考:“宴思洲不知道你在進入內星域之前的經曆,對嗎?”
扶楓晚肯定了她的問題:“對,他不會知道,在進入內星域之前我已經抹去了與之前的所有聯係,做了一個在外星域孤兒院生活的假身份,依外星域混亂的身份認證係統,就算宴思洲是執政官的後代,也不會查到我之前在為楚泉做事。”
祝星明的視線發暈,她低著頭,閉上眼睛,想了想,繼續說:“就是說,在宴思洲眼中,你是個與權勢沒有任何接觸的外星域孤兒。”
“可以這麼說。”
過度的用腦讓祝星明的頭痛更加明顯,但她低著頭,扶楓晚看見不見她病態的臉色。
她想了片刻,說道:“以宴思洲現在的架勢,他確實是在針對我,你在他眼中無權無勢,他還對你不死心的話,直接派人與這個星球的掌控者聯係,找到你輕而易舉,隨便派個人將你綁走就好,何必用封鎖交通港這麼大的動靜。”
“但是我不同,”她平複了一下自己紊亂的呼吸,穩住說話的聲線:“在宴思洲眼中,我是戈爾德星區執政官費安的唯一後代,我的出行也必將受到戈德爾星區勢力的保護,宴思洲想要越過戈德爾星區的保護控製我,才需要采取控製封鎖整個交通港這麼大的行動。”
她說話的音量慢慢放低:“在他的認知中,我是為了他才來到這個外星域的星球,他離開,我也會跟著他離開,在這個星球的短暫停留沒有必要聯係這個星球的掌權者,隻要他能在我進入內星域之前,將我捉住或者除掉。”
她頓了下:“不,他隻想除掉我,這種和戈德爾星區執政官後代撕破臉皮的行為會造成兩個星區的嚴重外交事故,以宴銘的為人,宴思洲還不敢這麼大膽。”
她睜開眼睛,抬頭看向扶楓晚:“隻要他在我進入內星域之前將我除掉,隻要他不留下證據,沒人知道是他下的手。”
她明顯的病態臉色終於落入扶楓晚眼中,扶楓晚皺起眉,又要伸手試探她額上的體溫:“你真的——”
祝星明抓住他的手腕,那雙因為高熱而潮濕的眼睛盯著他,柔聲的勸慰他:“我知道我身體的狀況,沒事的,你先聽我說。”
“楚泉還在交通港嗎?如果不在,你試著和其他在交通港的人聯係試試看。”
她態度堅決,扶楓晚隻得收回手,用光腦連接楚泉的通訊號。
光腦通過精神連接在扶楓晚意識中規律不斷的傳出等待聯通的聲響,幾分鐘後,光腦終於斷定對方處於信號範圍之外。
“聯係不上他。”扶楓晚對一旁等待的祝星明說:“我再試試其他人。”
祝星明搖搖頭:“不用了,”她斷定道:“應該是宴思洲斷掉了交通港向外的信號連接。”
這個答案扶楓晚也大概猜出了;“難怪楚泉先前沒有接到交通港被封鎖的消息。”
祝星明繼續說:“宴思洲應該打算趁我沒有防備在交通港上攔截我,在交通港上,我傳遞不出消息,而這個星球的掌控者還不知道戈爾德星區執政官的後代到達過這個顆星球,也無從阻止宴思洲的行動,等他得手,再通知這個星球的掌權者,戈爾德星區執政官的後代在他的地界上出事,為了避免執政官費安的報複,他也隻有配合宴思洲的行動。”
後麵的發展不用祝星明說扶楓晚也知道:“一旦這個星球的掌權者和宴思洲達成合作,製造出你已經離開g23-8星球的假象,並隱瞞重庭星區的人曾到過這個星球的消息,戈爾德星區的人就會往你的星艦在宇宙航線的行駛途中被星盜所害的方向去調查,引導得當,戈爾德星區的人就會相信你是被星盜所害,引導不當,被戈爾德星區的人懷疑,但沒有直接的證據,又由於你是私生女的身份,戈爾德星區也沒有正當的理由對星區發難,造不成兩個星區的外交危機。”
扶楓晚的臉色沉了下來:”那個神經病想要對付我直接對我來就好了,你隻不過幫過你一次,他竟想要你的性命。”
他心中充滿對祝星明的歉意:“對不起,都是因為我,你才要遭受這些。”
祝星明笑著搖頭:“不是你的錯,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
她麵上燒的殷紅,那笑容卻耀眼得扶楓晚感到刺目:“我不到內星域偏僻的星球去定居了,聽說你的學校所在的纖雲星還設立有其他非軍事劃分的學校,我也去那顆纖雲星上讀書,好不好?”
扶楓晚的心臟驀然加快跳動,他聽見祝星明說:“既然已經避不開,那我就不打算再逃避,以後宴思洲就是我們兩人的共同敵人了,看來我們還有很長的相處時間。”
他愣愣點頭,嘴角不自覺上翹:“對,我們還有很長的相處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