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之遙睡得很香。
皇帝平了北方的匪亂,貿易流通便獲得了保障,不會再像之前十鏢九失,遭受嚴重虧損了,銀子又白花花的往賬上進,溫之遙感覺自己走路都像是銀子碰撞的聲音。
溫之遙掌握的產業從東邊排到了西邊,田產鋪子一張紙都寫不下。
這樣的富貴,難免不招來些鶯鶯燕燕,比如一些個落魄文人,心懷鬼胎的窮書生總想著讓溫之遙拜倒在他們的滿腹才華之下,可惜,連對對子都比不過溫之遙。
三日後,溫之遙伶館赴約,有人碰瓷。
城北的徐公子,年輕好賭,輸光了家裡的田產,靠著他那張還不錯的臉依附女人過日子,就這樣的條件,還嫌能給他錢的女人腰肢不細,臉蛋不美,才華沒有。溫之遙大牙笑掉。
一日,他嚼他那爛舌根被金主富婆聽了去,連夜轟出來,順著江水遊蕩,被巡邏的官兵當作是出來尋客的男娼抓了起來。徐公子那叫一個叫苦不迭,慘叫成功吸引了賞月的溫之遙。
溫之遙聽見聲音,一臉疑惑的問一旁吃著紅豆酥的紅梅,“哪戶人家會傍晚殺豬?既然要殺,為何不快些,把嘴捂上,這聲音太壞興致。”
紅梅疑惑,派人四處查看。兩人聽完小廝的彙報,掩麵笑起來,商議著去看熱鬨。
原來,這徐公子不想進監牢,費錢可能還要賠身子,不顧臉麵的叫起人來,成功叫住了一群吃瓜群眾聽他倒苦水。
“我遭小人算計呐,被張姑娘給趕了出來,這兩個官兵不分青紅皂白就要把我抓走,沒天理啊~公道何在啊~”
溫之遙覺得他適合唱戲。
後來,張姑娘還是要臉麵的,派下人來把徐公子接走了,隻不過徐公子那副狗仗人勢,叫囂著改日狀告兩名巡府的模樣,讓溫之遙一下子笑出來,這一笑不打緊,主要是溫之遙本身貌美,平日讀書到底修出了幾分優雅含蓄,倒叫徐公子瞧著以為溫之遙折服於他男子氣概,對他有意。
真是狗屁。
溫之遙悔不該來看著熱鬨,被一塊狗皮膏藥盯上了。
徐公子終於打聽到溫之遙會去伶館的確切日子,花了重銀求老鴇讓他混進伶館的伶人中。
當溫之遙喝著清茶等勳季淵來的時候,徐公子閃亮登場了。
徐公子耳邊戴著一朵豔紅的牡丹,穿著桃紅的長衫,手握一把折扇,自以為水多情的眼睛看向溫之遙,故作吃驚,“溫掌櫃,好巧。”
溫之遙嘴角抽搐,一口茶水差點就沒包住。
眼看著,徐公子妖嬈的走過來,溫之遙一個滾字蓄勢待發,一把利劍橫在徐公子的脖間。
勳季淵目光陰鷙的狠著徐公子那張滿臉白膩子的臉,“滾。”
徐公子見過這麼鋒利的劍嗎?估計沒有。腿打著顫,歪歪扭扭的走了。
利劍入鞘,勳季淵歪頭看向溫之遙,“溫掌櫃,素來高雅,今日眼光實屬不佳,不必謝我。”
溫之遙覺得這兩個應該一起出去。
“哈哈哈,真是多謝,勳大人請坐。”溫之遙笑嗬嗬的說,並不為自己辯解,抬眼間卻看到一個五大三粗的侍衛守在門口。
溫之遙喝茶,心想,此次談話不簡單。
勳季淵從懷中抽出一封書信放在桌上推給溫之遙。
溫之遙眼尖看出此紙是皇家禦用,拆開一見下方落款的璽印,剛想起身下跪,被勳季淵按住,“溫掌櫃,皇上的意思,不必多禮。”
溫之遙頷首,仔細看完信上內容,迅速折起來放回信封,推回給勳季淵,“請勳大人轉告聖上,草民一定竭儘全力。”
勳季淵看著溫之遙行雲流水般的操作,嘴角勾笑,“貨,五日後亥時到西郊碼頭,勞煩溫掌櫃安排好。”
“請勳大人放心。”
溫之遙本以為交接就這麼完成了,誰知,勳季淵那張俊臉在眼前越靠越近,在離溫之遙三寸的地方停住。
勳季淵佯裝思索,忽然開口,“我記得,三日之前,溫掌櫃的說對我有意,是嗎?”
溫之遙肺都要氣炸了,這個男人怎麼有臉問她的呀!
“哈哈哈,勳大人海涵,草民隻是鄙陋,未見過勳大人如此英姿,加之此地的特殊性,犯了個無心的錯誤,勳大人不要怪罪,草民無意唐突。”
話說得滴水不漏,勳季淵沒聽到想聽的,有些不快。
“溫掌櫃過譽,溫掌櫃芳華正茂,才叫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沒完了是吧?溫之遙真想給他兩下。
溫之遙訕笑兩下,“多謝勳大人,草民現在就去安排此事,告辭。”
勳季淵手快,拉住溫之遙,沉聲說,“溫掌櫃,日後見麵得日子還多著,我要是之前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溫掌櫃不要介意。”
溫之遙點頭,轉身,拽走身旁垂涎帥哥的紅梅,徑直上馬車,一氣嗬成,沒有半點拖泥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