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點夕陽隱去了身影,隻留下了大片橘紅色的晚霞映照在金花鎮上的天空中。
許笑提前回來了,心裡還是有點擔心鐘在叢的傷口。
其實一直和媽媽在一起相依為命,這些小傷許笑小時候調皮的時候經常都會受。擦破個皮啥的也不需要去醫院,都是自己弄弄。久而久之,也算是久病成醫,對清創,消毒,包紮這一係列步驟許笑還是比較熟悉的。
去藥房買了點紗布、棉簽、碘伏、生理鹽水、膠布。許笑提著滿滿一大包回到了元元酒店。
走在3樓的走廊上,地毯很軟,踩下去沒有一絲聲音泄露。就像許笑小心翼翼藏著的心思。
整體氛圍和昨天一樣靜悄悄的,不過昨天是大家都休息了,今天演員們還在竹林那邊拍戲。大部隊都不在,應該是沒啥人。
許笑突然有了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許笑有點躊躇,抬起的手猶豫不決,始終沒能敲響325的門。
自己這麼貿貿然來找她,會不會太突然了?
她會不會覺得我是另有企圖?
會不會怕我把她受傷的事情隨便拿出去說?
糾結了半天,許笑鼓起勇氣輕輕敲了下門。
這扇冰冷的門,陌生地佇立在許笑眼前,仿佛分割了兩個世界。
一個是日常平淡的世界,門背後則是一個充滿夢幻色彩的許笑不敢想象的地方。有一個人點亮了屋子裡的光,讓所有一切都變得不一樣。
所有的動靜仿佛在敲門之後就消失了。許笑隻能聽見自己有節律的呼吸的聲音
一秒。。兩秒。。三秒。。
許笑默默聽著自己的呼吸聲等待著。
她想自己可能再也沒有更多的勇氣伸出手敲第二下門。
等待,每一秒都漫長又煎熬。
‘哢嚓’,門朝裡被拉開了。
鐘在叢大半個身子藏在門裡,隻露出了半個腦袋,和洗過澡還沒吹乾的濕濕的頭發。
頭發垂在半空中,撲麵而來的是一股清新的香氣。隻是洗發水的味道,卻讓人覺得很乾淨、很自然。
許笑第一眼就看到了她的眼睛,彎彎的,帶著再顯而易見不過的笑意。
那是一雙會讓人的精神和靈魂都沉浸其中的眼眸。
亮晶晶的,盛放著世界上最美的煙花!
許笑覺得鐘在叢會問“你怎麼來了?”或者諸如此類的話,雖然兩人都心照不宣,但是場麵話還是得應付過去。正想著胡亂編個理由是說導演叫她來的還是怎麼一個開場白。。
【快進來】
鐘在叢什麼也沒有問。
隻是用她那彎彎的眼睛看著許笑,對她的到來表示了第一時間的歡迎和接納。
笑得好像比下午更開心了。
許笑所有的糾結好像都沒了必要。
提著東西走進屋子裡麵,心撲通撲通地跳著,好像從來沒有跳得這麼清晰、這麼有力。
許笑想:原來心跳的聲音可以不經由聽診器的放大就能聽到。
真怕它再大聲一點的話,會隔著自己的胸膛直接傳入鐘在叢的耳朵裡。
這個豪華大床房的空間比許笑住的標間大上不少,房間裡很整潔。角落裡放著昨天來的時候許笑還幫忙拉過的那個行李箱。梳妝台上放著一些化妝品和洗護用品。
許笑沒敢多看,掃視了一眼頭就低了下去。她害怕自己的目光冒犯到鐘在叢。
【昨天飛機晚點,沒想到到的時候這麼晚了。今天又出工,東西都還沒來得及拿出來。不是我平常就這麼整齊哈,哈哈哈哈。】
鐘在叢開了個玩笑。
她上身穿著一件非常寬大的T恤,下擺可以蓋過臀線下方。接著是一條牛仔短褲。很短,露出兩條細膩的大腿。
許笑低垂的目光一接觸到就讓本來不再發熱的耳朵開始直接發燙!
正是常見的那種‘下衣失蹤穿法’!
在自己房間當然是想怎麼就怎麼穿,再說鐘在叢看樣子也剛回來不太久。才洗完澡,這樣穿肯定更舒服一些。
“可是。。我在這會不會。。不太好!”
許笑不僅耳朵發紅,連著臉都隱隱有快要被波及的趨勢。
她雙手捏著裝藥的袋子,眼睛隻盯著自己的腳麵。
在這個屬於鐘在叢的房間裡,許笑覺得自己的社恐犯了。有種想把手裡的藥交給鐘在叢就立即逃跑的衝動。
“真蠢”,許笑心裡暗罵自己,“快說話啊!!”
心裡越焦急,許笑越緊張地說不出來。隻覺得自己好像突然找不到說話的方式。就像小時候老師罰抄一個字50遍,抄著抄著,這個字卻突然變得陌生那種感覺。
自己突然失去了講話的能力。
【你是來幫我上藥的嗎?】
最終還是鐘在叢出聲打破了這快要令許笑窒息的沉默。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