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們還在那爭著,那他宣政便就不客氣了。
宣政舉起杯子:“來朕敬將軍一杯,這些年將軍為大景的疆土穩固做了不少貢獻,有將軍在真是大景的福氣。”
穆鎮笑著舉起杯子:“臣隻是儘職儘責罷了,不足掛齒。”說罷將杯中酒一口悶下。
“好,朕就喜歡將軍爽朗的性子。”
正在一旁爭鬥的二人突然注意到了,也紛紛上前附和。為這位將軍慶祝。
整場宴席宣政喝的有些多了,被小福子架了回來。小福子看著眼前迷迷糊糊的帝王,趕忙讓下人準備醒酒湯。喝碗醒酒湯的帝王,此刻正坐在桶中沐浴。算下來,這段時間過的還是太順了,無論是先前請求巫馬瀛輔佐,還是今日拉攏將軍都太順了。
氤氳的熱氣迷了這位帝王的眼,乘著月色與一身的酒氣這位帝王舒服的闔上了眼睛,在浴桶中睡著了。但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沒有看見窗戶邊上閃過的人影。
一襲黑衣,手握匕首的人在無聲之間潛入,悉數吹滅了屋中的蠟燭。此刻浴桶中的人,因為周圍突然變暗驚醒,警戒了起來:“誰?”
黑暗之中無人回應,四周安靜的令人害怕。宣政將自己的配劍拔出,一點點的向窗邊靠近。卻沒注意到身後出現的人影,一把刀架在了宣政的脖子上,尖銳的刀刃反著冰冷的月光。宣政還未來及反應,刀子劃過,鮮血飛濺。
*
下一刻,宣政大口喘著粗氣,坐在宴席上,端著杯子。額間布滿冷汗。
穆鎮有些疑惑的看著麵前突然一頭冷汗的帝王:“聖上可是不舒服?可否要先去歇息?”
宣政還未從剛才那股勁中緩過來,脖子被劃破獻血淋漓的的感覺還未消散,便被小福子扶著先行離場了。坐在床邊上的帝王臉色煞白,看的小福子吃了一驚,忙傳喚太醫。
太醫也生怕陛下真的有什麼事,架著自己的老骨頭飛奔而來。二指搭在宣政的脈上,縷了把胡子:“倒是真的沒什麼,就是受驚過度,休息片刻就好了。”
小福子送走太醫回來剛想對自己的主子說什麼,卻被主子揮開。小福子無奈退了出去。
究竟是誰,這麼大膽子,公然行刺自己。現如今也該冷靜下來了,此人行動敏捷,對宮中也極為熟悉。滅了蠟燭之後,仍能摸得清周圍的環境。想必,必然是自己認識的人。皇帝的寢宮可不是想進就能進的。
宣政扶著額,仔細的回想,那人比較壯實,身材高大一看就知道是名男子。自己殿中隻有侍女還有一個瘦不垃圾的小福子,排除。其次就是各位皇子們,但是這也不可能,因為哪個皇子會冒這個風險,基本上都會選擇雇一個人。如果是雇來的那就不會對自己寢殿如此清楚。
真是糟糕,宣政腦中亂如麻。根本想不到還有誰。
“來人!”宣政的怒吼穿過寢殿的門。
小福子直接推門而入:“陛下有何吩咐。”
“立即調集宮中侍衛,死守寢殿。”
雖然小福子有些不知所以,但是主子就是主子,隻要自己按吩咐來就行。很快寢殿被團團圍住裡三層外三層。外麵的侍女們一時間搞不清楚情況被嚇的四處逃竄。而被圍在最中間的人,還在絞儘腦汁的想會是誰。
腦中閃過的巫馬瀛,確實他對宮中布局了如指掌,但是他完全沒有理由要殺自己,顯然被排除了。再多的人選,宣政想不出來了,人的恐懼源於未知。突然間,燭光熄滅,宣政心道來了,隨即拔出佩劍。周圍的侍衛都是訓練有素的,在這種情況下也絲毫不慌。
“保護陛下。”領頭的喊了一嗓子,隨後四下進入一片寂靜。
“陛下,您沒事吧。”侍衛長見屋內安靜得很,心裡不由的沒了底,開口詢問道。
許久沒有回答,侍衛長大膽了些,伸手探了探床上的陛下。隻摸到一談濕漉漉的。頓時間侍衛長脊背發涼。
“快點燈!”
離燈最近的侍衛得令,立刻點上燈。
屋中恢複光明,屋子內的人都看清了,看的不能再清楚了。被圍在中央的帝王瞪圓了眼睛,無聲的躺在鮮紅的褥墊上,一劍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