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路早就想好,你若是男子,我便送你進宮,讓你承歡太後膝下。若是女子,我便讓你繼承我的衣缽,征戰沙場。”
此後七年,定北王再無初見那般慈祥。這位母親近乎殘酷的訓練宋池瑜,從早到晚,傷痕累累。
最讓她難熬的是,每月都要適應一種毒藥。
每一次的量都不至死,但總能讓她輾轉反側,疼的心肝脾肺都碎掉……苦難的儘頭就是下一次苦難。
這七年像是沒有了光,渾渾噩噩,沒有性命之憂,可就是讓人看不到儘頭。
活著,活著就好了,對嗎?她問了無數遍,從來都沒有答複……
但她不想一生活在淤泥裡,她也想成為太陽,人人仰望。
每一次真刀真槍都讓宋池瑜興奮要戰栗,紅色的血液充滿美感。
宋池瑜11歲時,定北王正肉眼可見的衰老起來。相對之下,宋池瑜早已同以前大不相同。
一對銀耳釘,微卷長發隨意披在身後。眉目細長,目光如炬,腰身纖細有力。渾身上下沒什麼贅肉,七年下來,肌肉滿身卻不顯,長衫下,也是威儀儘顯。像隻北方的狼……
就連宋逸錦有時也會擔心她的長相太好,不適合軍營。特彆是那雙有威懾的眼睛,容易被君王忌憚……
二人切磋,宋池瑜身法淩厲,這位母親節節敗退。
宋逸錦笑了“阿池越發能乾了。待你出征,我必好酒相送。”
可宋逸錦明白,自己遲到太多了,該走了。這個孩子長大了,真好啊,小魚。
看著這個孩子,宋逸錦不由得擔心,若是鋒芒太露。空惹得忌憚,這乃大忌。
如果能表麵風流些,紈絝些,也好過一日龍顏大怒。
自己這皇姐自己是知道的,哪怕自己與她一父同胞,終有一日還是會引來猜忌。
這是唯一的,最好的辦法……
夜裡,正睡得熟。宋池瑜一個翻身,突然覺得身下一片柔軟。猛然驚醒,一把刀快要隔斷那個男人咽喉。
“主子,我是定北王派來伺候您的。”
這個伺候,不言而喻,宋池瑜笑了一下。自己才十一歲啊,這個母親未免心急了些。
麵前的男子□□,麵上嬌羞,一猜便知這是宮裡送來的西域歌姬。
“好吧,那就來吧。”雖說沒乾過這事,可宋池瑜心中還是明白的,魚水之歡,多大點事……
可終究還是厭惡的,對麵滑膩的身體倒在她身上。他引導她一步一步攻略城池,在這方麵,她還是那麼有天賦。
強忍著惡心,在他身上留下無數痕跡。沒有憐香惜玉,歌姬難忍疼痛,嗚嗚咽咽,不斷求饒。
“求你了,好不好,唔……”長夜漫漫,無心睡眠……
宋池瑜早早起了床,洗了三次澡。像往常一樣,拿著長槍舞動。
“昨晚睡得好嗎?”宋逸錦有些欣慰昨夜她的表現。沒有她想象中的反抗和叛逆,甚至神態自若。
“母親,我希望你下次可以告訴我,我不會反對。”宋池瑜像是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好,但我還是要告訴你,這是你所必須經曆的。”
“明日我會向皇上舉薦你進入軍營,慢慢來,自古建功立業都是從小做起。”宋逸錦安撫道。
“軍營不比王府,雖然你才十一歲,但你必須在十四歲前讓你的名字響徹大宋。”這話頗有些良苦用心在身上。
宋池瑜從不領情,隻應一聲好,她不信軍營的生活能有在王府這般難熬。
這麼些年,麵上不顯,可她真真是厭倦這日子,沒有一天她能真正感覺自己是個活生生的人……
奇怪,宋池瑜明明是個不飲酒的人。現在卻想喝酒,找酒不難。府上很多,或許是學著宋逸錦的樣子,抱壇豪飲。
終於要離開這裡了。
到底是個十一歲的孩子,一口下來便臉紅起來。她挫敗急了,一口氣喝了半壇,直到再也看不清前方……
昏昏沉沉間,窗戶被破開。幾人拿著刀長驅直入,宋池瑜看不清人影。手的肌肉記憶與他們打鬥起來。
終於,手臂的疼痛讓她清醒起來。原來是五個刺客啊,真是湊巧,都不想活了。
她興奮起來,拔起地上的刀。明明還醉著,卻還是忍不住吐槽“這刀不行了,下次換把好點的。哦,抱歉,你們沒有機會了。”
到底是誰這麼迫不及待想要我的命呢?等著吧,我一定會找到你的,彆急啊,哈哈。
一把刀砍了四個人頭,寢殿一片浪跡,酒水與血液混在一起。形容不出是個什麼味道,也懶得形容。
隻記得這個味道和一樣讓人興奮。
還剩一個刺客瑟瑟發抖“說吧,誰派你來的。”
眼看就要咬舌自儘,宋池瑜不耐煩地捏住他的嘴。
“我沒什麼耐心,你不說也可以明日我就去軍營,順帶上你,送給給兄弟們當見麵禮,你就算死了都是臟的。”
“我說,是,是大統領。”
“好了,謝謝。”隨後宋池瑜臉色一變,隻是一瞬,刺客沒了生息。
“真是愚蠢至極,一個大統領也敢如此,這是何等恐慌啊?哈哈,軍營真好玩。”
不過,又要處理傷口,麻煩死了,算了,明天再說。
酒醒的差不多了,宋池瑜看著天上的圓月。“今天是個好日子,中秋佳節啊,謝謝你們來陪我。”
宋池瑜禮貌地笑笑,屋裡五具屍體絲毫沒有影響她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