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彌湘總想著,待解決玄燼之後,再將這件事情告訴他,可是她沒想到,這段時間會發生這麼多事情。
他神魂歸位,她回歸神界,他們二人之間,便是死生不複相見了,即使焜醒過來,和彌湘隻是有過一麵之緣的陌生人罷了。
神不可妄動私情,可是在赤靈神州的這些年,她對神界那冰冷冷的一切,早已陌生,在這裡,她看得到兒女情長,也體驗過人情冷暖,這所有的美好,她怎會無動於衷,沒有私情呢。
看到她這樣,一向決斷的洛舟,猶豫起來。
自從他見到玄燼,再到後來發生的一切,還有從書中,從他人口中了解到的一切,他便也猜到了一些,隻是當時,他隻是想著生死有命,不管發生什麼,都是不可避免,必須經曆的而已,然而,與她日複一日的相處,他對這裡,對有關她的一切,都有了眷戀,如果時間能重來,他還會將她引到赤靈院來嗎?
自然是會,如果她沒有來到赤靈院,那現在所有的一切,也許都被靈王毀儘,大義之前,眾生之上,他們之間的一切,又算的了什麼。
兩人四目相對,一語不發,讓站在遠處的洛燃一頭霧水,院中弟子都在傳,說他們二人早已私定終生,在打敗靈王之後,就準備成婚,難道是真的?
洛燃正疑惑時,夙沙旻恱不知何時到此,突然出聲:“洛燃師兄”
洛燃急忙反應過來,立刻轉身答應。
夙沙旻恱直言來尋彌湘。
洛燃未曾言語,心底又言:“所以現在全院弟子皆知,要找彌湘,該去何處尋?”
洛燃不自然的咳嗽幾聲,正要進屋時,彌湘便走了出來,情緒失落,他向裡看去,洛舟也沒比她好多少。
對於這些私事,洛燃自知沒有過問的權利,打過招呼後,便也離去。
夙沙旻恱以為發生了什麼事,關心問她,彌湘隻是一句帶過,並未多言。
連她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告訴她不過徒增煩惱罷了,她已經過的那麼艱難,何必再去聽這些。
兩人並沒有回寢所,而是來到斷尺峰之上,現已是傍晚,院中弟子不是在寢所,就是在吃飯,或是與人聚樂,這裡反而沒有人,清淨的很。
兩人出現,便有無數螢火蟲飛起,將這裡點亮,眼前盛餐美酒,早已擺好,還有忙忙碌碌的人,景枝兒,還有長鶩他們三人,居然都在。
彌湘過去,拿起一塊糕點品嘗,著實美味,她看向幾人,興致勃勃的:“你們幾人,何時這麼熟絡了,先前試會,便是有心合謀吧”
這時容璽卻打趣道:“多虧了墨夷昪啊”
“去去去”
一邊半躺的墨夷昪嫌棄的說道。
另一邊,鐘離幻竹趴在一邊,無限感慨,明日過後,走的走留的留,以後再也不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日子了,這其中幾人,隻有她一人試會失敗,想想真是氣惱,大家一起進的赤靈院,一起修煉,最後卻是這種結果。
她失望苦笑,將悲傷失落的情緒收起,麵向大家,很是豪爽:“今日我們,不醉不歸”
長鶩看著她,本想勸勸她,不成想她先舉杯,他立即回應:“不醉不歸”
長鶩說著,麵向其他人,一飲而儘。
景枝兒將最後一根筷子放好,大聲喊道:“準備好了,可以開動了”
散落在各處的幾人,同時轉頭,聚到一處來,景枝兒向來少言,今日倒是放得開,她雙手舉著酒杯,吐露心聲:“相逢即是緣,能與各位相識,是我之幸”
景枝兒言儘,便舉杯飲下。
墨夷昪在她身邊看著,傻笑不自知,跟著喝了一杯。
彌湘心中惆悵,聽到景枝兒的話後,百感交集:“人世一遭,仿若浮生一夢,隻要存在過,發生過,便是擁有過,便是亙古長存的”
鐘離幻竹與她碰杯,續言道:“願我所願皆成真”
長鶩:“逆勢之下,終有生機”
容璽:“一切儘在......不言中”
幾人相視一笑,舉杯同祝。